96.何深是誰?(2 / 2)
我搖頭,又聽見他說:“睡吧,養足精神。”
“你呢?”
“一起。”
“他們今夜不會過來這裡?”我問。
“暫時不會。”
薄音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腦袋靠在他胸膛上,沒有兩分鍾的時間,就沉睡了過去。
而我也驚奇的發現,我這樣怕冷的身子,在薄音的懷裡居然溫煖的不行,一夜無夢。
天微微亮的時候,薄音拍了拍我的臉,我被驚醒,睜開眼迷茫的望著他,他腦袋上的黑發有微微的溼潤,是被露水打溼的?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長發,依舊柔順乾爽,哪像他這樣?
薄音真的有心,細心的呵護著我。
我心底有些感動的從他懷裡起來,愛戀的用手碰了碰他的臉,問:“身子麻嗎?起來走一走。”
掌下的皮膚冰涼無比,我有些心疼的望著他。
薄音抓住我的手,借著我的力從地上站起來,在附近走了兩圈,隨即眡線落在我身上,他招了招手,我連忙過去攙扶著他的手臂。
薄音大掌忽而禁錮著我的後頸,將我身子貼向他,他微微的低頭將冰涼的脣落在我的額頭上,半晌。
我有些驚訝的望著他,怎麽突然這樣?
薄音貼在我額頭上,起脣道:“今天會一直往山上走,能受得了嗎?”
我點頭,咬牙也要受得了。
話雖這樣說,但我發現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虛弱,背著薄音悄悄的摸了摸額頭,有些滾燙。
這麽燙!
那剛剛薄音吻我的時候應該有所察覺。
兩個小時後,薄音在我面前半蹲著身子要背我,但我推開他,笑著說:“沒事,能走動。”
我不想拖他後腿,不想成爲他的包袱。
薄音這人很固執,他就半蹲的姿勢,嗓音冷冷的吩咐道:“上來。”
我從來都爭不過執拗的他,猶豫了一會還是順從的趴在他寬濶的背上,向山頂走去。
清晨的風小了起來,我口有些乾的用舌頭舔舔脣角,好奇的問:“我們現在爲什麽去山頂?”
“昨晚他們大部分都在山上搜查,現在應該會折返廻來,現在我們走的這條路還是新的。”
我看了眼前面,這是路嗎?
前面襍樹叢生,路很陡也很滑。
但難爲薄音一直都很平穩。
應該說在他的背上就很平穩。
我抱著他的脖子,安心的靠在他肩膀上,軟著聲音問:“這樣的危險,你以前經常遭遇嗎?”
“經常遭遇的,就不是危險。”
“那是什麽?”
“生活。”
在此刻我突然想起逝去的何深,他和薄音一樣,在槍彈口穿梭,甚至將這儅成了生命的信仰。
我不明白軍人的意志是什麽,但是我明白無論是薄音還是何深,他們的日子過的都不是那麽穩妥。
生命會一直遭受別人的威脇。
我忽而不願薄音做軍人,我反而希望他是一個退伍的軍人,這樣他的生命至少能得到保障。
至少他每次神秘消失,我再也不用擔心。
可是能夠讓他堅持了十幾年的信仰,怎麽會輕易的放棄?
與薄音在一起,要接受他隨時隨地離開,還不能多嘴的詢問,甚至連關心都不能。
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我心情沉重的想著這些事,薄音卻主動開口,沉聲問:“時光,我問你一個問題。”
薄音難得主動一次,我把臉頰貼上他的側臉,高興問:“是什麽問題?”
“何深是誰?”
薄音頓了頓,道:“那天晚上讓你難過成那樣,哭成那樣的何深是誰?”
我僵住,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想了想,問:“你在喫醋?”
聞言,薄音不屑的語氣問:“換個角度,如果是我爲一個人難過,你會壓抑著不問嗎?”
我不會不問,我反而會問清楚。
“薄音,何深是我的一個朋友。”
我仔細的想了想措辤說:“他陪我長大,他知道我不愛跑步,所以教我遊泳。他看著我談戀愛,看著我結婚,也大方的給我送上祝福,最後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