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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气。

把往日的冷漠和尖锐都收了起来,只剩下一个小女孩一样的迷糊。

陆衍的吻越来越往下了,他想把昨晚没做的事情都做完。

酒店大床上白色的棉被鼓动着,两人的身影在棉被里翻涌叠加。

言喻咬着下唇,有些难耐,而陆衍越发的不知道满足,要得越发凶狠了,几乎要让言喻难以承受。

言喻都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全身酸软地趴在了陆衍的身上,陆衍却忽然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了床上,他自己下了床。

言喻太困,眼皮都睁不开,自然就什么都没问,卧室安静了许久,忽然她的脸颊一直被人蹭着,她皱了下眉头,那人却锲而不舍,她不耐烦地睁开眼,本来拧紧了眉头,是想骂陆衍的,但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愣怔住了。

现在已经是早上了,陆衍却紧紧地拉上了遮光窗帘,让整个卧室都重新陷入了黑暗,仿若夜色苍穹融为了一体,但偏偏,开着柔和的夜灯,还有细碎的小灯牌。

而陆衍,就这样单膝下跪,就在言喻的床前,他的一只手捧着像是鲜花的花束,一只手拿着钻戒。

言喻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然后,打了个寒颤,她才有些清醒。

陆衍跟她下跪了。

陆衍这是要求婚么?太过突然了,也太过震惊了,他们明明还在吵架啊……他们还有太多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陆衍怎么一下就跳了那么多程序,选择求婚……

言喻抿紧了唇,但她的心脏却狠狠地骤缩了下,如同鼓点一般跳动得很快,脑海里也仿佛有根神经不停地抽动着。

陆衍先把那束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她怔怔地接过,低眉一看,才发现是各个牌子的口红组成的。

寂静的卧室里,响起了陆衍低沉的声音,温暖的灯光下,竟然氤氲着几分的缱绻和温柔:“言喻,你愿意再次嫁给我么?”

这一句话,萦绕在了言喻的耳畔,她垂眸看着跪着的陆衍。

灯光明亮,勾勒出他英俊的轮廓,笔挺的鼻梁骨挡住了灯光,另一半的面孔隐匿在半明半暗之中。

带着些微的孤寂和清冷。

陆衍不善言辞,在生意场上,他总是习惯于用实力征服,在情场上,他也没怎么认认真真地按照仪式感追求过人,而现在主动追求,让他格外不适应和格外不自在。

他说完了那句求婚的话,就有些紧张了。

在以前的陆衍身上,很少出现过的情绪,自从遇到了言喻后,却常常出现。

长久的沉默,言喻没有说话。

陆衍的背脊绷得很直,薄唇勾勒出没有任何弧度的直线,下颔的线条异常冷硬。

喉结微动。

言喻逡巡的视线就像是凛冽的寒风,刮着他脸部的皮肤,渗入他的毛孔。

他抬眸,看到言喻张张嘴,他抢先发声了,只是那声音像是从胸腔发出,从喉咙骨中溢出:“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好好考虑,明天或者之后再回答我。”

言喻抿唇,琥珀色的眼眸里融入了几分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还没有做好再和陆衍共同组建一个家的准备。

陆衍的求婚太突然,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也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们还没解决完所有的障碍。

言喻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是一个职场女性,她希望她的下一次婚姻会是稳定又幸福的,她不想这样草草决定。

她睫毛就像是脆弱的蝶翼,定定地看着陆衍微凉的眼眸:“对不起,陆衍,我不能和你结婚。”

至少现在不行。

陆衍眼眸更黑,暖意更淡,眼底的光也暗沉了下来,不过,言喻的反应也在他的想象之中。

陆衍深呼吸,弯腰,托住了言喻的头,舌头忽然就探了进去,狠狠地扫荡着,上颚、牙齿,纠缠不息。

他束缚得很紧,像一只凶猛的野兽,生吞活剥着他的猎物。

公寓的灯还很亮,空气仍旧凝滞着,明黄的光线纷纷落在两人的身上,一切却有些寂静,寂静的能听到唇舌交缠的气息声,轻微的喘息声。

公寓下,有大货车呼啸而过,车灯很亮很亮,喇叭声很响很响。

含糊间,言喻似乎听到了他恶狠狠的低沉嗓音:“逃不掉的,你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言喻轻轻地抖了抖。

*

当天,陆衍就飞去了伦敦一趟,他想找的是程管家,但程管家似乎知道陆衍要找他,早早地就消失了,整个程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他给陆衍留下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不长不短的一段话,不知道是他在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他说:“衍少爷,您是不是想知道关于您和辞少爷的事情,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我上次告诉过您的,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更何况,您也没必要执着于过去的事情了,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辞少爷都已经过世了,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掌管好程家,当好您的家主。”

他一副风轻云淡想要一辈子保管秘密的模样,但最后一句,却故意透露了些让陆衍在意的内容——“当然,衍少爷,如果您真的想知道,我给您指一个方向,您去查辞少爷的死因,不过很可惜,如果您查了之后,您一定一定会后悔的,而且会失去你现在拥有的爱情。”

陆衍眉目微冷,心脏陡地有些猝疼,他冷冷地拧起了眉头,笑意有些渗人,他缓慢地将手指攥起,一根一根,唇畔绷直,有些骇人。

那封信,在陆衍的掌心之中,成了一团。

他冷静了下来之后,“咔擦”一声,点燃了打火机,轻飘飘的火苗,吞噬了信,灰烬落在了烟灰缸里,有些残忍的可怕。

整个空间,狠厉又泠然。

*

言喻有听说许母生病了,但是她只是听说了而已,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也帮不了许母什么,许家有钱有精力有最好的医生,许母身边还有她最疼爱的女儿许颖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