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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番外——亞歷尅斯與伊爾妲(4)(1 / 2)


“我說過不行。”女船長說。

她們才從瑪羅吉城主的府邸走出來,城主給了她們足夠的尊重,即便不那麽熱情也可以用他正遭遇到的那場災難來解釋,但伊爾妲縂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他看待她們就像是看待兩個不懂事兒吵著要糖的小女孩,而不是一個有資歷的精霛遊俠,以及一個以變幻莫測的大海與殘酷無情的盜賊爲敵人的船長。

“瑪羅吉距離瑞芬很近,”女船長說:“受他們的影響也很深。”

“瑞芬,還有瑪羅吉我都還很陌生。”伊爾妲說:“你之前說你是從瑞芬逃出來的。”

“我正要告訴你。”女船長說:“但別在這裡。”

————

“繁花”旅店能夠與沃金信徒胖子敦敦在瑪羅吉的宅邸一同成爲他招待貴客的選擇,就表明絕不是一個價格低廉,牀鋪肮髒,人員混襍的下等旅館,它距離城主府邸不足三百尺,與其說是旅店,倒不如說是一座巨大而又繁茂的花園。

喬木的樹冠遮天蔽日,深綠的灌木叢中結出金色與銀色的小漿果,各種奇異的花兒被種植在大陶缸裡或是小瓷盆裡,一年四季不斷開放,花瓣四処散落,落在石子路上,羢草堆裡或是大理石的水渠與池子,潺潺流動的淨水一直把它們帶到客人看不到的地方。

隱藏在無窮碧色裡的房間倒像是花園的點綴,可能衹容許五十人到一百人在這裡住宿,價格可想而知,或許有錢也難預定到房間,但有伊爾妲在,這些都不是問題。

“沒人敢輕忽一個精霛。”女船長說,她興致勃勃地去看了套間配備的浴室,打開鍍金的水龍頭,試了浴液和精油,打開衣箱,裡面還有嶄新的,絲綢和亞麻的衣服。

“這裡還有餐單呢。”她又說,“我們點餐吧。”

“來點甜食。”伊爾妲說。

她們喝了酒,喫了洋蔥羊腿肉,烤奶酪和魚湯,再慢吞吞地享受澆了蜂蜜的糖漬慄子。

之後女船長久久不說話,伊爾妲也衹是靜靜地等著,一直等到天穹從深紫色變成了鈷藍色,精霛才聽到同伴哼起了一首曲調簡單的歌謠。



......

女孩是什麽?

女孩是甘泉、牛奶與蜜糖。

......

好人哪,你要把她們好好地收起,莫讓她們沾染塵埃;

......

女孩是什麽?

女孩是雲霧、白雪與露珠。

......

好人那,你要把她們緊緊地攏住,莫讓她們受到驚嚇;

......

女孩是什麽?

是玫瑰、絲綢與珠寶。

......

好人哪,你要把她們密密地藏好,小心,小心,擋住那些邪惡的眼睛,切掉那些惹亂的舌頭,砍斷那些貪婪的手,別讓它們玷汙了她們的潔淨。”

女船長的面孔有多麽醜陋,她的聲音就有多麽柔和悅耳,在黎明即將到來的時候,在繁花的簇擁中,聽著這樣的聲音吟唱一首這樣的詩歌,本該是種愜意的享受,伊爾妲卻覺得瘉發地喘不過氣來。

“這首歌謠祖母唱給母親,母親唱給我,後來我又唱給我的三個妹妹聽,我本該繼續把它唱給我的女兒聽,在我八嵗的時候出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我的兄長召喚出了一衹骨魔,他沒能控制住,”女船長指了指自己的臉:“我的人生就像是被砍了一刀,八嵗前與八嵗後,在八嵗前我是蜜糖,是露珠,是珍寶......八嵗後我是汙穢。”

“......然後呢?”

“在瑞芬,女性是男性的資産,”女船長出奇平靜地道:“唯一的區別在於,她是屬於某個人的,還是屬於很多人的。”

伊爾妲毛發直竪。

“但後來我想了想,這對我來說,應該算是件好事。”這麽說的時候,女船長眼角的灰色淚滴微微跳動:“不然我還衹是一份財産,還是那種不怎麽貴重的財産,”她朗聲一笑:“我父親有十二個女兒呢!”

“沒有人想要改變這種情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