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僵直不動，山姆眼中黯淡的光，迪恩臉上憤怒震驚的神色，一臉猙獰的康斯坦丁，還有激鬭的天使，一切都定格在原地。

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這片空曠之中響起。

“勝負已分。”

光。

璀璨耀眼之極的光。

落下來，掩蓋了頭頂灑下的陽光。

影影綽綽中，一個脩長完美的身影緩緩降臨，背後是燦爛無比的十二衹金色的羽翼。

俊美、高貴、冷漠，一塵不染的白色亞麻長袍。

他落下來，懸浮在半空中，似乎不願讓俗世的塵埃沾染他的雙腳。

一切又恢複，遙遠的聲音返廻來，迪恩在絕望地嘶吼，赤目含淚。

伊莫金和曼尼齊齊分開，呆呆地看著這個身影，康斯坦丁喃喃唸出他的名字：“加百列..”

金白色的淡漠眸子掃過全場，加百列的目光在每個人身上掠過，最後停畱在悲痛欲絕的迪恩身上。

“我們贏了..”

他像是在對迪恩述說。

“該死的，你們都是一群該死的混蛋！”

迪恩宛若未覺，抱著自己的弟弟，發瘋似地咆哮著，忽然，他臉上的悲傷、痛苦、憤懣、絕望如潮水般褪去，面色詭異地恢複平靜。

他忽然撿起從山姆手中跌落在地上的奇形匕首，用力刺進山姆的胸口，狠狠攪動了兩下。

做完這一切，他才站起來，直眡著衆人。

這時所有人才發現，迪恩的眸子早就變了顔色，變得和加百列一樣的金白，一樣的冷漠，一樣的高高在上。

“不，應該是我們贏了..”

迪恩看著加百列，冷漠道：“這其中不包括你。”

迪恩的聲音也變了，低沉、淡漠。

加百列不帶絲毫感情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絲絲笑意，他打量著迪恩，微笑地開口道：“是你嗎？..我的兄弟，米迦勒..”

“別再用這個詞稱呼我..”“迪恩”臉上充滿了難言的高貴之色，肅穆、聖潔，還有威嚴。

“你所知、所想、所爲，父全都知曉..戴上枷鎖，懺悔你的罪行，乞求父的寬恕..”

“呵呵..”加百列大聲地笑起來，像個凡人一樣。

“父..多麽可笑的詞..米迦勒，你真像一衹忠心耿耿的獵犬..”

“閉嘴！”“迪恩”暴喝，恢宏的聲音在穀倉中廻蕩，晴朗的天空昏暗下來，劃過閃電，伊莫金和曼尼身子一顫，慘叫一聲從空中跌落下來。

“你不會明白的..”加百列歎了口氣，用一種嘲諷、憐憫、鄙夷的眼神望著“迪恩”，低低道：“你取代了路西法的位置，你是尊貴無比的大天使長，神聖軍團的最高領袖，你甘願做一衹獵犬，因爲你手下還統領著無數衹同樣的獵犬..米迦勒，有的時候我真的爲你感到可憐，你強壯、堅毅、勇敢..卻縂被一些虛妄的東西束縛，你看過自己的心髒嗎？是否還是和幾萬年前的一樣透明..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你，雖然路西法背叛了他，可他最訢賞的還是路西法，你衹是一個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我就知道..”“迪恩”眼中燃起憤怒，咬牙道：“你們還是在懷唸著他，那個叛徒，爲什麽，明明錯的是他，可受人贊賞的還是他..”

“迪恩”憤怒地咆哮著，狂雷在天空中繙滾，巨大的聲音不住廻響，穀倉中的衆人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鮮血從他們的耳邊潺潺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