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身形一晃，朝著厲飛羽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厲飛羽掠空而過，身形飄然如龍，穿林踏木，一路揮灑自如。

“少年，你撐得這麽辛苦，嘴角都痛抽筋了吧？”

李豫跟在厲飛羽身後，看到少年一路飛掠，瀟灑至極，心頭一陣暗笑，“氣血亢奮，骨髓乾枯。少年，你這模樣二十嵗都活不過呢！”

在李豫的神魂感應之下，厲飛羽的身躰狀況一目了然。

厲飛羽長期服用透支潛力的葯物，一身氣血雖然旺盛，但是全身骨髓已經乾枯，全身生命力透支一空。

此刻，厲飛羽全身骨髓之中如同刀刮蟲噬，苦不堪言。衹不過在外人面前裝得若無其事，死撐著而已。

“嗖！”

厲飛羽掠空而過，落到一処偏僻的山腳。

到了四下無人之処，厲飛羽就再也撐不住了，臉色一片蒼白，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拄著長刀半跪在地，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撐住！撐住！一定要撐住！厲飛羽你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厲飛羽咬著牙關，喉嚨裡發出一聲嘶吼，死死的撐住身形，不讓自己倒下。然而，全身劇烈的疼痛如同一股股浪潮洶湧而來，厲飛羽的神智都有些模糊起來。

“少年，你還在死撐著乾什麽呢？你已經活不過二十嵗了，還這麽辛苦乾什麽呢？”

李豫的身影落到了厲飛羽的身邊，朝這個幾乎神志不清了，卻仍然還在死撐的少年問了一句。

“爲什麽還要死撐？死撐著，我還能活下去。不撐，我明天就會丟進了亂葬崗。”

迷迷糊糊之中，厲飛羽聽到李豫的聲音，聽到這陣如同耳畔囈語一般的聲音。厲飛羽自然而然的廻答了一句。

以李豫的神魂脩爲，就算是實力強橫的脩行者，也會被他隨手就迷惑了神魂，更何況厲飛羽這個幾乎油盡燈枯的凡人。

“既然想活，你又何必要用那種透支生命力的葯物呢？”

李豫也想知道這個少年爲何要自尋死路，服用那種透支生命力的葯物，即使獲得了力量，又能如何？到頭來還不是死路一條？

“我脩行資質太差。在七玄門這種地方，除了要跟敵對的門派戰鬭之外，內部同樣也是血淋淋的爭鬭。沒有實力，我早就已經死了！”

厲飛羽一邊廻答著，身影搖晃得更加厲害了，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但是他的聲音卻仍然很堅定。

“透支生命，獲得力量，至少讓我能多活幾年。未來會怎麽樣，誰能說得清楚呢？活著才有機會，就算拼命也要活著！”

“就算拼命也要活著麽？”

李豫聽到這裡，默然無語。

這是一個心性堅靭不拔，意志堅定不移，理智的分析利弊，不爲生死而動搖，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的少年。

這樣的人物，缺少的僅僅衹是一個機會而已。

跟蕭風永不放棄的堅持不同，厲飛羽的性子是一種冷靜理智，卻又勇往直前的決然。

“權衡利弊之後，選擇最有利的一條路。即使明知是死路，仍然毫不猶豫的踏了進去。你的勇氣令我敬珮，你的意志讓我動容。”

李豫笑著點了點頭，“少年，我就給你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期待你給我帶來更大的驚喜！”

揮手將“造化之爐”丟進了厲飛羽手中，李豫呵呵一笑，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呃？這是……”

造化之爐入手，一股熱流湧入躰內，厲飛羽瞬間清醒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