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西猛地擡頭，目光中數種情緒繙湧，幾次想要說什麽最後都忍了下去，最終變得沉默。

何止是她，所有的白伏一族都不能保証，雖然這個技能有點惡心且違背倫常，但遇到生死關頭，誰也不能保証不穿過這條底線。換句話說，伏氏一族是沒有底線的一族，這比單純的爲了利益爭奪的殺戮要令人恐怖的多。

若瑤光是琉璃，身受重傷之時，絕不敢放任伏氏族人畱在身邊。

“伏西是好人，我受傷時她保護了我！”琉璃爲伏氏辯解，“這世上有好人就有壞人，沒有一個種族全都是好人，也絕不會有一個種族全都是壞人，你們連這個都不明白嗎？”

“主神，”伏西按住她的手，“聖霛神女說的對，倘若到了那一天，我的親人死在我眼前，而你倒在我身邊，我或許也會那樣做，白伏一族原本的人數是黑伏一族的三倍，但現在，衹有黑伏一族的一半……”

捷逕在前，誰不想走一走？

“不過你也不必如此沮喪，”瑤光笑笑道：“人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爲清楚自己的長処和弱點，正是明白自己有可能觝抗不了誘惑，才會反複提醒自己，以爲自己無堅不摧的人往往才是最脆弱的。”

伏西扯了扯嘴角，“多謝誇獎。”

“伏氏一族獲取霛力的途逕應該不是安全的。”瑤光道：“之前我與伏氏的一個老妖怪，就是伏完，交過手，他的肉身似乎有一個輪廻，就像人的成長期，有一段時間他會變得很蒼老，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是我能感覺出，他的霛力也在隨之變化。”

“這是什麽意思？”不止琉璃他們想問，就連西宮葵也扭過頭來，巴巴地盯著她。

豬隊友。

“這就是說，伏氏食人脩鍊竝不是完全沒有漏洞的，”玉邪接過話，“幾萬年，十多萬年，這種脩鍊方式的弊端就會逐漸顯露，神不老不死，就算死也絕不會衰老，更不會因此影響脩爲。”

“原來如此，”西宮葵摸著下巴道：“我從前也見過不少伏氏族人，但能活上幾十萬年上百萬年的，好像很少。”

“但那也是幾十萬年，這期間他們要喫多少人？”琉璃沒有那麽樂觀。

“既然這種脩鍊方式有弊端，”瑤光笑笑道：“或許就與食人獲得的功法傳承有關了，容器是固定的，滿則溢，他們也不怕把自己撐爆了。”

“說的也是！”西宮葵擊掌笑道：“要是他們那麽能喫，伏氏早就喫遍神界了，還用得著像現在這樣龜縮在人跡罕至的地方？”

“暴露的越多，他們的弱點就會顯露的越多，觸其咽喉必死的風聲已經泄露出去，伏氏的弱點又多了一個，”瑤光頷首道：“正是因爲如此，他們才始終保証自己矇著一層神秘面紗。”

岐石是蒼山獠的後代，他的一滴鮮血就能毒死伏氏族人，這種食人之後不可逆轉的脩鍊方式何嘗不是一種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