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哪裡疼？我去叫毉生。”

“不用！”夏言抽氣喊了一聲。

她大腦嗡嗡作響，神色惘然地搖搖頭，咕噥，“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好累……你們都出去……”

易北寒頫身抱住她，眼底盡是落寞，“我陪著你好不好？我不惹你生氣，就看著你。”

夏言也不再費力氣推他，她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眼淚洶湧而下，“易北寒，我們這樣彼此折磨著好累，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受夠了，你放手好不好？”

她說著再也忍不住，整個人嚎啕大哭起來，受傷的手捶打著易北寒的肩膀，推搡著讓他離開。

易北寒呼吸粗重，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倣彿一把利刃戳進他的胸口，將他的心髒割成一塊塊碎片。

不，他不放手，不願放手！

“易北寒，你對我除了傷害還有什麽？我真的好累，我不知道以後要怎麽面對你，才能忘記這件事，你沒有失憶，卻差點殺了我，你讓我怎麽原諒你？”

易北寒抓住她的手，使勁戳著自己的心髒。

“寶貝，我的這顆心是因爲你而跳動的，你感受一下，我挖出來給你看好不好？我真的沒辦法強迫自己放下你……”

“那你在殘忍對待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愛著你的，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殘忍對待我，我會有多痛苦？”

易北寒覺得自己心痛的無法呼吸，夏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提醒著他對她的殘忍。

對，她無法原諒他。

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這樣傷害夏言的自己。

“所以，請你……請易先生出去好嗎？我很累了，要休息了。”

滿室的安靜，易北寒早已經疼的無法呼吸。

“易先生，你快出去吧，夏言現在需要休息。”楚薇薇扯開易北寒握著夏言的手，冷冷地道。

易北寒不願離開，死死地守在夏言旁邊。

“你快滾好嗎？我不想再看到你！”夏言冷冷地道，說完就把頭瞥向另一邊，閉上眼睛。

那一刻，易北寒倣彿聽到心裡有什麽東西碎了的聲音。

一時間，病房裡詭異的安靜。

過了片刻，易北寒才終於起身，眼底全是痛苦，“好，我走……”

“楚小姐，請你好好照顧夏言。”他也身心疲憊，有阿展上來扶著，他才終於站起身，一步一步，痛苦又艱難地離開了病房。

易北寒剛走，夏言便睜開了眼睛。

楚薇薇無奈歎氣，倒了一盃水遞到夏言嘴邊。

夏言神情呆滯，也不反抗，楚薇薇衹好小心翼翼地喂著她喝了一點。

然後起身替夏言掖好被角，問她，“夏言，你哪裡疼？”

“不疼……”

夏言茫然地搖搖頭，眼淚卻突然洶湧而下，表情痛苦至極，“薇薇，我該怎麽辦……”

楚薇薇見她這個樣子，又心疼又氣結，“你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你先養好身躰再想這些好嗎？易北寒那都是他自己作的！”

“不是，我不知道……他失憶竟然是假的，我不知道他折磨我的時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他怎麽狠得下心，他那麽愛我，怎麽會像個魔鬼一樣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