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烈看著她，猛然在她臉上輕啄一下。

夏言下意識地就雙手用力推開他，從他身上跳下來，用手在脣上厭惡地揉搓了幾下。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建築物裡格外響亮。

如果她可以說話，真的想把沈濯烈的祖宗十八代都搬出來罵個遍。

沈濯烈嘴邊的笑容頓時僵住，他眸子忽明忽暗，一把鉗住夏言的下顎，似笑非笑。

“夏言，我愛你，所以我不怪你，可是你加注在我心裡的痛，我會分毫不差地還給易北寒！”

夏言眼睛紅腫地盯著他，握緊拳頭，極力忍耐著。

“走，我們這就去看看他。”

沈濯烈說著，在牆上叩響門板。

“老大。”立面的人開了門，頷首。

夏言剛走進去，就有一種踏入深淵的感覺。

整個房間大的不可思議，不——

是因爲黑暗，所以她什麽都看不見。

這個房間裡比剛才那條通道都要黑，沒有一絲光，就如盲人的世界。

夏言環顧四周，卻還是一片黑暗。

夏言霍地推開沈濯烈，在黑暗裡用眼神質問沈濯烈。

易北寒在哪裡？

“夏言，夏言……”沈濯烈薄脣輕啓，一遍一遍輕唸著她的名字。

夏言緊緊咬著脣，她想告訴他，她的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簡直是一種褻凟。

可生怕惹惱了他，夏言衹能選擇一動不動。

沈濯烈伸出手握住夏言的手，一直拉著她往前走。

夏言強忍住對沈濯烈的惡心和恐懼，任由他拉著她。

前方突然出現一方亮光，夏言眯著眼睛，過了幾秒鍾才終於適應。

那是一台監控器。

剛開始，畫面一片空白，過了片刻，裡面終於傳出一絲微弱的聲音。

“啊……”

似乎是因爲痛苦而發出的呻吟，夏言渾身一怔，突然才意識到，沈濯烈到底要乾什麽。

監控器裡，模糊的畫面漸漸變得清晰，首先出現的是手術室——

隨後是季煜森，他早已染的鮮紅的雙手裡捏著尖銳的手術刀，隨著畫面的晃動，夏言終於看到易北寒。

易北寒躺在病牀上，他身上的衣服被剪開，胸口已經処理過的槍傷暴露在空氣中，血跡斑斑，他雙眼緊閉著，臉色慘白的可怕。

季煜森手裡的手術刀一轉，刺眼的白光晃過夏言的眼睛。

夏言頓時倒吸一口氣，四肢顫抖不已。

畫面裡的手術刀轉動，隨後放在易北寒的胸口，用力劃下去——

易北寒的胸口，頓時便有一股鮮血湧出來。

“不——”夏言在心裡嘶喊一聲。

心口像是驟然被人撕裂，她雙手捂著胸口，踉蹌著往後退，溫熱的眼淚洶湧地砸下來，窒息的無法呼吸。

“好好看著他！”沈濯烈隂森一笑，把夏言拽過來，一手釦住她的後腦勺，把她推到畫面前，一瞬不瞬地盯著夏言的表情。

夏言被迫看著前方的監控畫面，她哭的撕心裂肺，可是喉嚨阻塞，無法發出聲音。

這樣的感覺，瘉發痛苦。

易北寒的胸口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挖開，血淋淋的畫面無比清晰地在夏言眼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