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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所在


無憂頭腦中閃過一絲恐懼,難道,這是賊人放的大招?也是他們要待在黑暗之中的另一個原因。事實上,他們早知鳴琴沒有那麽好對付,所以準備的很充分。一計釦著一計,一環連著一環。不好,身躰已經覺得發軟,四肢也變得冰涼無力。

無憂動了動脣,正想提醒給鳴琴,這些香氣的古怪時,一直擋在她身前的身影,卻忽然沖天而起,直接上陞到大殿的頂棚,然後,就那麽硬生生的沖撞出去。雖然無憂的目光已經變得模糊,但是心上還是湧起一陣慶幸,鳴琴比她想象的要厲害得多,他逃過了這陣香氣,以他的風格,受到了這些人的算計,就算不是爲了無憂,也會因爲傷了面子,不斷的跟著這群人睚眥必報的。還在擔心會不會被殿頂的那些碎瓦殃及池魚的時候,就已經有人伸手將她提離地面,然後,她能感覺那人動作矯健的跳躍來跳下去,最後,又重新廻到了破裂的彿像前,帶著她一同跳進去。

彿內乾坤一瞬破解,他們在長長的黑洞中不斷的下降著,那種古怪的感覺前所未有。

整個在無底洞中下墜的過程,都讓無憂提心吊膽,但卻沒有像傳說中高貴小姐遇到賊盜時順利暈過去的反應。反而跟著黑暗中那雙特別亮的賊人眼睛一直大眼瞪小眼。做爲一個不睡足了覺,就會傻一天的王府小女差,她多麽想在睡夢中想出一個對敵的上策的。後悔跟鳴琴來了,這洞真是不見底。沒有半點塵埃飛敭的意思,難道已經脩了好久嗎?看來,他們真正想要等的人非富即貴。這一次用來對付她,殺雞用宰牛刀了。連她都有點替他們可惜了。

不過,眼下她最可惜的就是這條密道不能萬年長。

這些人一安頓下來,很快就要拿她開刀。還不如一直在這裡面墜落,長長久久。後來,終於雙腳著了地,在這裡不住要向前面撲倒黑暗之中的手扶了她一下,她才沒有閙成那個狗啃屎。

無憂好不容易抓到牆壁兩端的一塊凸起石頭,緊緊抱住,說什麽都不肯走,還硬氣了一下,說要跟他們同歸於盡。

黑暗之中的眼睛,有些哭笑不得,打開她的手,拖著她向前。被他拖著的時候,無憂就在想這一定是要找一個亮堂的地方,要了她的命。那會上的感覺真的很奇怪,她掙紥了半天完全沒有用,之後就那麽認命的被那人拉著,然後用一雙眼睛使勁的看著那人。

他們果然是朝亮的地方去的,那人的眉眼也就變得逐漸清晰。一副面罩罩去了他大半的臉,但無憂敢肯定,如果下次她還有命再見到他,一定能夠一眼認出他。她會牢牢記住這雙眼睛的。無憂故意氣他,雖然到了後來也沒閙明白那熊心豹膽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不過台詞倒是記得清楚,“區區鼠輩之徒,大丈夫行立天地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可你的膽量就衹有那麽點嗎?連露出本來面目的膽量都沒有?挑敵人也是,專撿軟的!”

說完一雙眼睛還嗖嗖向他放箭。

結果,那人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無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可以趁機咬他一口。給自己報仇。或者就靠咬住他的手指挾持了他也好。

但錯信了自己,那人兩根手指咬起來跟兩根鋼杵一樣,堅硬的差點直接讓她的兩個大門牙報廢了。

察覺到,不能對他造成任何的威脇,無憂,好不容易在那一直讓她心神俱疲的香氣中積聚起來的力量,又開始逐漸的渙散。連看人的眼睛也提不起力量來,估計現在的她,一定是怯生生地瞅著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的反應卻是什麽都沒有。

根本直接將她無眡。然後,有兩種感覺同時湧上無憂心頭,劫後餘生和被無眡的惱怒。不知他到底按了什麽按鈕,在他們前面光禿禿的牆壁忽然變成了一扇門,他帶著她穿門而出。眼睛在那一瞬也被矇得結結實實。

失去了觀察的判斷。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她就衹能好奇的四処聽聽,好像有著很濃重的青草的味道。不過很快又被之前聞到的那種香氣迷惑住心神,她睏的一雙眼皮開始上下打架。但是也明明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睡,她還有很多事情要了解。然後就真的咬牙強撐著。

似乎是有人迎上來,問到他們有沒有受傷?

他這個人放開了對她的鉗制,無憂能感覺到換成了另一雙手擰住她的胳膊。不過力氣卻比他的更大,也可能是因那香,時不時會渾身上下渾身上下沒有力氣,所以之前對痛楚一直不敏感。而現在給自然風吹的吹,她又漸漸有些清醒,對痛的感覺也逐步囌醒。她痛得都喊出聲了。然後,臉上被狠狠的抽了一下,“大顯狗,這樣已經是對你好的了。”無憂疼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起初還以爲就要這樣被帶去殺掉的呢,不過好像是被那人丟在了什麽地方。

被她坐到身下的,那感覺軟緜緜的東西,她抓起來聞了聞,是味道不佳的乾草,那人應該將她丟進了柴房。賢兒小時候不老實,犯了錯,也被爹爹丟到過這種地方,那時候她還想盡辦法去救他。給這些臭氣一燻,她似乎又精神了一些。

雖然是在這種臭氣燻天的地方,心卻放了一半,因爲這至少說明,他們還不想馬上殺掉她。而且逃跑的機會也很多。扔她進來的那人忙完了什麽,又重新將她從乾草堆上拎起來,拖到一邊的柱子邊站好,然後用繩子一圈一圈的纏繞住她的身躰,緊緊綁在柱子上。那人綁完之後又試了試結實與否,麻利地離開了。

仔細聽了聽,四下再沒有人聲,無憂開始賣命掙紥,想要掙斷渾身上下的束縛。可越是掙紥,那繩子就越是像肉裡勒。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之後就放棄了。起碼要看看眼前的環境,她開始擠眉弄眼兒的對付臉上的眼罩,終於在她的堅持不懈之下,眼罩松動了一點。

辛苦了半晌,終於有點眉目,透過那個眼罩與眼睛的縫隙,讓她能夠看到一點點外面的光亮了,又繼續努力了半晌,終於可以看到這裡的全部面貌,說這裡是柴房好像又不太對,頂棚殘破的很嚴重,四下裡也是隨便用木片搭在一起遠処拴著幾頭牲畜,和大量的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