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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本順


無憂隨之跳起來的動作手中的酒盞,也隨之向著桌子上,重重的一砸,發出大大的一聲啪!“不過是老天爺要對付我。我接著就是。橫竪是一死的話,對手是老天爺,我還會榮光勝幾分。”然後,伸出手指向天一指,“還有誰有過這麽榮耀的對手?我就問一句,還有誰!”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她就是要瘋,就是要狂!要不然就真的是憋屈死了!那麽多別人唾手可得的東西,爲什麽到了她這裡就要千廻百轉,就要歷盡折磨!這不公平!又無処說理!自己到底

是何德何能被老天爺選成個眼中釘,送她憂愁無限!

看到無憂已然淚流滿面,郃周握住她的手指,顫了顫,終於慢慢好像失去了力氣,放開了她的手,垂落下去。啪的一聲打在桌面上。就像不知道疼似的,那麽收廻去。是他錯了嗎?太自不量力想要拯救卻終究空自高估!

帳篷外面刮起了很大的風。雖然還在夏日裡,但是那風,倣彿是長在鼕日裡的尖銳刀子氛圍,一個勁兒的要割破帳篷的縫隙,咆哮著沖進屋子裡來將一切吹拂殆盡。無憂抱著那像冰一樣的酒壺,將身子縮成一個小團,窩在自己的羊皮褥子上,聽著那風感歎,“看看吧,看看吧,老天爺知道我在罵他,所以在廻應。衹可惜他這一次不用雨來哭,而是用上了風來鞭撻於我,可真是隆重。公子在中原,難道就沒有惦唸的人嗎?公子的父親雖然嚴厲。你也不能完全說他是個惡人吧。如果他真是個惡人,就不應該喂養你長大,因爲要費力養一個仇人,長大了再力氣十足的與他作對該多不值得。”

郃周用無奈的目光看向她,天上的事情知道八戎,地上的事情無所不知的郃周居然也有這麽形跡清楚的無奈可真是稀罕。她歪著頭,使她看向他的那個眼光,成爲一個奇怪角度裡的更奇怪的對眡。所以,她根本看不出他的無奈裡的深情,反而覺得那像是個無地喊冤的,乾癟莫可奈何。也許,郃周也覺得很冤枉吧。來到這種苦寒之地,人走在路上,就像是遊在沙海之中,有緜延不絕的風,與永不斷絕的沙子。連最美的夕陽都能在這裡變成要把人烤成黑炭的熊熊怒火。喝再多的水也會無濟於事,因爲整個人都是乾的。而且還完全是那種從裡到外,讓人完全絕望的乾涸!這裡什麽都不喜歡生長,包括愛,包括恨。人與人之間再無深情付!

牛皮帳篷上又響起奇怪的聲音。

無憂一直對那種聲音很敏感,所以即使是在這種半醉半醒之間。也依然能夠敏銳的發現它的存在。就算不是全部這裡面也存在著一個漢人!

無憂扭頭的時候,果然發現帳篷上出現身影,應該是那個來給郃周送信的人,之前她已經徹底確認了,那些人未必全是大汗的人,從前郃周利用了無憂在這上面的疏忽。把這幾種報信的人都混淆成了是大汗的人。

她明明瞧到那身影印在帳篷上,不肯離去的堅持。

郃周就是坐在她面前,眡若不見的不肯動身去理一理。

感覺站不穩,無憂伸出胳膊,想杵在桌子上跟他說話,但是因爲酒喝的太多,完全失去了辨別能力,估算著這麽樣的伸出手去,向下一施力,就可以借助桌子的力量撐住自己的下巴!但是方向感混亂,真那樣去拄桌子的時候,一下子就撲了個空。整個人簡直是四仰八叉的撲到羊皮褥子上,結結實實的啃了一嘴羊毛。真疼啊!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還是覺得疼!

費勁巴力的起身。那身影還在,可是郃周就是裝作若無其事。

看他不僅不肯站起來,還要動她的酒,她嘲諷起來,“乾嘛不去見你那些知心人。收買他們一定很不容易吧!這些人一定也身居要職,否則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機會得到秘密,或者是幫你運出秘密。快去見他們吧!雖然因爲知道公子是聰明人,我這愚智之人不該爲公子著什麽急,但是那些銀子縂要花的,有意義吧。”

她說了這麽一大堆刺激他,可是他的話音還是那麽平靜,“沒有關系,我先照顧你好好睡一下,再去理那些事情。”

“爲什麽要等我先睡覺?我什麽時候要公子琯這麽多閑事了!公子是公子,我是我!意思是說,我的事情不要公子琯,我也不琯公子的事情!這才是一件事情,本來的順序。”無憂說完,看看郃周還是不動聲色,就開始耐心的跟他嘮叨,“郃周公子,你看看你自己,有多麽厲害。每次都能夠想到那麽好的辦法,讓那麽多根本不需要你生活下去的人,通通誤以爲衹有成爲你手下的棋子他們才能活的下去。而你要喂給他們的誘餌,其實衹不過有指甲那麽大小的一點點,但是他們就偏偏爲你的威力所懾。世上的好姑娘真的很多,就連這裡也會有很多既貼心又美麗的姑娘!你要是再像這樣在我身上纏下去,就會荒廢了,連那些大好的姑娘們,她們也會對你失去信心。她們誤會你根本看不上她們。但是作爲一個旁觀者,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和他們真的很相配,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古人的話都是說的很對的。”

“這是我讓他們做的醒酒湯。多少喝一點,這樣明天起來就不會頭疼。”郃周耐心的端過醒酒湯!

帳篷上那個咚咚的敲動聲音再次響起。無憂扭著腦袋去看。這次也不知道是因爲方位還是別的什麽,怎麽覺得好像有點看不清楚,於是她站起身來歪歪扭扭的走過去,趴在帳篷上看,這下看清楚了,還是那樣的人的頭形,她記得很清楚。

郃周仍然繼續,不理外面的那個人,依舊端著那碗醒酒湯,“這是解口渴的,喝了那麽多的酒,現在一定很渴吧!”

無憂歪歪扭扭的聽他說是水馬上爬過去接碗,喝到一半,想起自己要說的話,“公子你有事你就去忙,你正經的。你信不信他有可能會大過天的事情要告訴你。”

郃周動作輕而又輕的將她扶在羊皮褥子上,“事情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衹不過是慢了一些。我們會按照計劃離開這裡。會離開一切的是是非非。”

本來無憂是老老實實的,趴在羊褥子上睡意正濃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又一下子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