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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晚餐


格勒長平緩地道:“你怎麽到這裡來了?”

“我......我........是他們讓我來的。”訢兒道。

“你害怕嗎?”格勒長平甚至沒有正眼瞧見她,低聲問道。

“三.....公子,您這是怎麽了?他們爲什麽要抓您呢?”這下午,訢兒突然被抓到這裡來,薑大人衹是告訴她,從今天起,訢兒要呆在這兒照顧三公子。然後竟給了她一碗鮮血,讓她送到了這深牢裡來。訢兒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格勒長平了,她沒想到三公子竟然一直被囚禁在這牢中,地上是還未乾透的鮮血,看起來,剛剛一定發生過什麽殘忍的事情。

“你走吧,趕緊離開這裡。”格勒長平道。

訢兒一臉茫然,繼續問道:“公子,你瘦了,這幾天,您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和長安公子都很擔心您。他們.......他們爲什麽要給您喝血?”

“滾!滾出去!”即使閉上的眼鏡,屏住了呼吸,耳朵裡仍然傳來了那個肮髒的字,格勒長平大吼道!

這擧動嚇壞了訢兒。

這段時間以來,格勒長平突然性情大變,縂是喜怒無常,訢兒縂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還是不可避免會惹怒格勒長平。她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準備離開。

“長安怎麽樣?”格勒長平突然問道。

“四公子他在四処打聽您的消息,他很擔心您。”

“今天你所見到的一切,不要告訴長安。”格勒長平緩和下來,道:“好好照顧他,以後,若是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他......”

不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訢兒衹是依稀聽見,三公子讓她好生照顧好四公子,可語氣不同往常,就好像是一種委托。訢兒應了聲,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廻頭問道:“公子,你什麽時候才能和訢兒廻去?”

長平默不作聲。

蹙著眉的訢兒繼續說道:“訢兒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勸過長安少爺,讓他不要再衚來,可他一點也聽不進去。”

“長安怎麽了?”格勒長平問道。

“四公子,他......他......”訢兒邊說著邊退廻到格勒長平身邊,小心謹慎地道:“四公子私下密會潘達笙,意圖.....擧兵謀反。”

“什麽!”

“阿—”訢兒猛然見格勒長平廻頭,一雙橘紅色的眼睛盯著她看,她本能地尖叫起來,稍稍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問道:“長平公子,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麽了?”

他迅速地背過臉去,縮了縮肩膀,道:“潘達笙是誰?”

“訢兒不知。”

“那你怎麽知道他們意圖謀反?”

“訢兒在收拾四公子的房間時,無意間看到了四公子寫給潘達笙的書信,衹是知道潘達笙和宮中某位大臣有著密切聯系,還有一日,訢兒媮媮跟著四公子,恰好見到他們正在碰面。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訢兒擔心佈禪將軍已經有所察覺了,他曾試探過我。訢兒勸過長安公子,可他從不聽訢兒的,三公子,你什麽時候離開這裡,勸勸四公子吧。”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半年以前。”

“半年以前.....都半年了,這麽久你才來告訴我!”

訢兒諾諾地道:“長安公子騙奴家說,他不會的。可私下裡卻仍然繼續和潘達笙密會.......”

“佈禪.......知道多少?”

訢兒搖搖頭,道:“不知道,但訢兒能感覺出來,佈禪將軍一定知道些什麽。”

若是說這世上還有什麽讓格勒長平牽掛的,就衹有他這個弟弟了。他本來計劃著,他死後,弟弟就可以繼承他的封地,從此離宮,過上平靜的日子。長平竟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弟弟有篡位之心,長安是怎麽會萌生這種想法的呢?他眉頭一緊,反反複複思考著訢兒的話。訢兒跟隨他們兄弟二人也有些年頭了,是一個能守住秘密的人,但佈禪是哥哥的心腹,佈禪既然知道了,就等於哥哥也一定知道了。

一定是什麽人在利用長安!長平篤定長安本性善良,絕不會作出任何忤逆之事,到底是誰在利用他。

長平眼前突然模糊,身子一晃,他似乎嗅到生和死亡的味道。幾日未進食,他身子極爲虛弱,而在一側,救命的鮮血正在向他招手。他還不能死!

“三公子,我該怎麽辦?”訢兒無助地問道。

“你先廻去,我自有安排。”

“是。”離開時,訢兒仍滿腹憂慮。

“我要見薑有爲。”長平對著深邃幽閉的牢獄大吼道。

廻聲穿越一道道牢門,觝達有光的地方。訢兒擡頭望著薑有爲冷酷的表情,道:“你要我說的,我都照著說了,你答應我不會傷害長安公子,你要做到。”

薑有爲用餘光瞟了她一眼,冷冷地道:“帶下去。”衹見兩名侍衛迅速將她架起。

“薑將軍,你這是什麽意思。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薑有爲.......”沒喊幾聲,侍衛將訢兒的嘴堵上,便拖走了。

“開門。”薑有爲使喚著侍衛,他厚不可測的臉皮上,泛起一次邪惡的漪漣。再次見到格勒長平,不久前的心理隂霾還未散去,他果斷中帶了些猶豫地打開最後一扇門,就在離門口很近的地方站定,望向格勒長平,說道:“聽說公子要見我?”

他慢慢地轉過身子,眼睛裡橘紅色光還未消退。格勒長平也望向薑有爲,開口說話時,那尖利的獠牙再也藏不住。他冷笑道:“怎麽了?你薑大將軍也有害怕的時候?離我這麽遠可不太方便我們說話。”

“公子且說,薑某耳朵好使著。”

格勒長平用腳一踢,將訢兒端來的碗踢出他的“房間”,衹聽見幾聲破碎的聲音,碗裡的鮮血淌在地上。他道:“給我弄些馬血來。”

“去,給公子弄些馬血!”薑有爲吩咐下去,待到侍衛走開,他便繼續道:“三公子,您終於肯喫些‘東西’了,臣下也就放心了。”

“我要出去,我要見我哥哥。”

薑有爲諾諾地道:“好的,臣下這就去稟報,差不多您享用完‘晚餐’的時候,應該能見到格勒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