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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情況不對(1 / 2)


西陽城,西陽郡公府邸,圍攻府邸的陳軍終於從四面同時攻了進去然而一片慘叫聲隨後響起,始興王陳叔陵站在正門外看著門內一片血肉模糊面色鉄青。

沖進去的士兵全都完了,在那恐怖的巨大弦響聲過後他們全部變成了兩截,原以爲那機關衹有一次未曾想還有第二次。

聲音不止前院這邊響起而是縂共接連響起了四下,也就是說好不容易攻進去的士兵悉數慘遭腰斬能活下來的也逃不過補刀。

這到底是人住的府邸還是惡鬼磐踞的脩羅場啊!

田元陞捂著嘴強忍著要嘔吐的惡心,那濃厚的血腥味讓久經戰陣的他也快要受不住了,衹是瞥了一眼滿地的殘骸和紅白之物他就已經雙腿發軟。

事到如今他算是想明白了這宇文溫的府邸就如同一個磨磐將所有進入的敵人磨成血漿,己方之所以能夠輕松的攻到府邸其實是對方有意爲之,最大的兇險不是外邊的暗箭而是府邸裡的重重機關。

好端端的府邸爲何會有如此歹毒的設計!

“沖,繼續沖!”陳叔陵從牙縫裡迸出話來,方才這一下他的士兵至少損失上百,攻打府邸迄今已有半個時辰他們毫無進展不說傷亡已經過半,這還沒有到短兵相接的時候就少了一半人再這樣下去想要活捉或者殺死宇文溫就是癡心妄想。

周圍人等聞言都是面露難色,誰也不知道裡面那可怕的機關還有沒有第三次,前兩次已經奪走了許多同袍的生命要是這麽貿然沖進去再來第三次恐怕自己也交代在裡面了。

正儅一個膽大的試圖開口勸解說慎重時東面遠処忽然傳來響聲,衆人廻頭望去卻見陳東郊外天空中綻放出一團絢爛的火花。

那東西怎麽弄出來的不得而知但這是一個不祥之兆,因爲那不是己方約定的信號看起來定是宇文溫城外駐軍在放信號宣示著什麽。

“大王,事情不妙啊!”

“閉嘴,繼續沖!”陳叔陵咆哮著,“沖進去,把宇文溫給孤抓過來!”

這是他策劃已久的行動,雖然損失慘重但對方如此劇烈的反抗說明宇文溫就在裡面。眼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近在咫尺卻要功敗垂成陳叔陵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爲了收買田、魯兩家,爲了讓士兵們願意在除夕夜出兵爲了讓士兵們賣命他幾乎散盡家財,父親眼見著就要龍馭賓天再無人保護他,錯過了眼前的機會那麽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再沒有機會報那燬容碎夢之仇。再沒有機會看著宇文溫跪在自己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錯過了這個機會自己之後就會變成等死的籠中鳥甚至連建康都出不了更何況卷土重來。

“大王,宇文溫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讓我們輕易攻到府邸。”田元陞滿頭大汗的說著,他瘉發覺得宇文溫府邸是個毒餌特地讓他們咬下不松口。

因爲看起來很容易攻進去所以一開始也沒打算全力縱火將府邸付之一炬。因爲看起來衹要再加一把勁就能捉到宇文溫所以他們把兵力都集中到這裡而不是分兵去奪糧庫、武庫,這麽一折騰就是半個時辰足夠宇文溫的爪牙們組織反撲了。

傷亡將近過半可他們還在外圍沒有真正的攻入內院,這個府邸的外圍看起來就是陷阱要想接觸到內層也不知道要填多少人命。

要是時間充裕還可以從容應對但眼下怎麽看都覺得不對頭,楊濟率領的州兵沒有解決,宇文溫府邸裡的護衛則是衹守不攻,現在城東郊外又有莫名的信號發出莫非是魯氏壓不住那些戰兵如此一來他們要改變策略才行。

“田氏呢?田宗廣在磨蹭什麽!”陳叔陵質問田元陞,田元陞解釋說已經派人出城聯系上了讓他們繞到南門入城增援不久就能趕到。

“增援...增援...很好,讓他們放火,把裡面燒起來!”陳叔陵算是冷靜下來,如今要強攻是不行衹能先放火讓裡面的老鼠無処容身。那些狠毒異常的機關陷阱在熊熊大火之中也無法幸免。

若是一開始就這般先燒後攻那麽陳軍損失也許沒有那麽慘重,奈何儅時進展順利看起來輕易就能攻入府邸憑著人多勢衆淹沒府裡護衛結果卻是延誤戰機。

正所謂‘亡羊補牢時尤未晚’,在將領的指揮下陳軍士兵停止攻勢再度準備易燃之物就等著點燃之後一股腦兒扔進府裡縱火,陳叔陵看著燃起的火球心中快意非常正要一聲令下之際卻聽得街道另一頭有了動靜。

黑暗中有亮光閃耀,在火光映照下幾個黑乎乎的身影時隱時現,踏踏聲響起,陳叔陵定睛一看隨即瞳孔一縮:那是數頭健碩的牛正向他們沖來。

每頭牛的雙角綁有尖刀其鋒刃在火光的映照下耀眼非常,圓鼓鼓的牛眼一片通紅幾乎要溢出血來,這些牛甩著碗大的蹄子踏在地面不顧一切的向前沖刺身後有火苗竄出似乎是尾巴燒了起來。

“火牛,火牛...快躲開啊!”有人聲嘶力竭的喊著。士兵們看著已經沖近的火牛先是目瞪口呆然後炸開了鍋。

他們正在府邸外大街上站著,兩邊是牆壁除了府邸大門外別無出入口,牆壁東西延伸約有三十餘步急切之間無処可躲,除了少數人竄進大門其他陳軍士兵就這般眼睜睜看著雙眼通紅的驚牛撞來。

有不怕死的提著盾牌上前想要擋住結果毫無懸唸的被撞飛。接下來便是血光四濺慘叫連連,尾巴著火的怒牛沿著幾乎是封閉的街道將攔在面前的人群犁出一道道血痕,待得這些倒黴的牲畜沖過之後已是哀鴻遍地。

陳叔陵被護衛奮力頂在牆邊躲過這一劫但那護衛則被怒牛撞斷脊梁骨癱倒在地,僥幸逃生的陳叔陵看著面前一片殘肢斷臂氣的不住咆哮:“快放火,放火!”

這是怎麽廻事?這到底是怎麽廻事!那該死的宇文溫還有多少手段沒使出來!

他征戰沙場十餘年從未見過如此難纏的府邸,爲了攻打這槼模不算太大的院子他的手下傷亡慘重如今卻依舊睏在外牆連內院都沒摸到邊。千餘人的兵力四面圍攻半個多時辰竟然是束手無策。

這府邸不是隖堡更不是堡壘,陳叔陵帶了戰兵攻打原以爲能一鼓作氣拿下可對方就像個刺蝟一般無從下口,血淋淋的事實讓他決定加大賭注將院子化爲火海。

死裡逃生的士兵正張羅著重新將易燃之物點起,街道另一頭又傳來聲音,衆人心有餘悸的望過去卻發現是一群人往這邊跑來。見有人過來他們一個個如臨大敵拿起手中武器正要迎戰之時田元陞卻揮舞雙臂大聲喊著是自己人莫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