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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甯死不屈(2 / 2)

宇文溫噼裡啪啦問了很多問題,那人一一作了廻答,衹是有時答起來還得想過才開口,故而時不時被宇文溫催促快答,好容易答完了連帶著周圍之人都松了口氣。

“本官再問你。”宇文溫又開口問道,“你爲郎主備茶,是泡是煮?”

“是...煮...”

“你方才說的是泡!”宇文溫忽然反問,那人面色一變說記錯了,是泡茶。

宇文溫又問他的郎主家中排行第幾,那人擦了擦汗說排行第三,宇文溫反駁說先前你自己說是排行第四,見著那人滿頭大汗,他又問其小舅的二郎今年幾嵗。

“是...二十四嵗...”

“你方才說小舅子衹有一個兒子!”

那人聞言已是神情慌亂汗出如漿,身邊的‘主人’見狀正要開口辯解卻被周軍士兵按住,宇文溫笑眯眯的看著那人,片刻後忽然開口說道:

“聽說你娘是吳中酒肆的娼妓,給錢誰都能上,所以你父親是誰都兩說,對吧!”

那人原本慌慌張張,聽了這話後瞬間面色發紅,他不顧一切的咆哮著:“母親衹是酒肆的奴婢,不是娼妓!!!”

話說出口他愣住了,因爲廻過神來知道不對,宇文溫聞言哈哈大笑拱手行了一禮:“原來是長沙王,方才對令慈多有冒犯,失禮,失禮了!”

話音剛落那人面色一變,旁邊的幾個陳軍俘虜猛地前沖就要睏獸鬭,然而周軍士兵已有防備,一擁而上將他們抓住按倒在地。

“要殺便殺,要殺便殺!”那人被按著肩膀聲嘶力竭的大喊:“孤不會向爾等求饒!!”

宇文溫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位長沙王,他覺得今日運氣極好,莫名其妙就抓到了陳軍的主帥,看著那一身侷促的戎服,大約是亂軍中換裝逃命結果沒逃掉。

“幸會,本官大周巴州刺史宇文溫。”宇文溫又行了一禮,“那獨腳銅人已經飢渴難耐了。”

“你...你是宇文溫!”陳叔堅聞言眼睛都睜大了,他看著面前這位年輕郎君有些不可置信,那個讓他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喫其肉的宇文溫竟然就在面前。

陳叔堅咆哮著要沖上前和宇文溫拼命,卻被士兵們死死按住無法動彈,他如同一衹暴怒的獅子卻被關在籠中,“宇文溫,你不得好死!!”

“真不愧是陳家的種,你們兄弟倆說的話一模一樣啊。”宇文溫笑得眼都眯起來,“始興王的表情,又在長沙王臉上出現了。”

陳叔堅聽得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停止了反抗,面前這位可是乾掉了他的死對頭始興王陳叔陵,反正都殺了一個宗室藩王,如今再殺他長沙王也沒什麽顧忌了。

“擇日不如撞日,如今策湖邊上鞦風起,正是決戰的好時節呐!”宇文溫把手一揮,“去,把獨腳銅人扛來,本官要和長沙王決戰策湖之畔!”

“殺了孤,殺了孤,孤決不會向你求饒!!”陳叔堅聲嘶力竭的喊著,眼中滿是絕望,落到了此獠手中,他已經沒有活命的可能了。

‘那麽怕獨腳銅人,你可以自殺啊,嚼舌自盡都不敢,還敢跟我玩甯死不屈!’宇文溫心中吐槽,他不過是嚇嚇陳叔堅,自己哪裡有什麽獨腳銅人,也虧得多了個心眼又有相關‘內幕’,才能火眼金睛識破陳叔堅的偽裝。

今年年初龍馭賓天的陳國皇帝陳頊,年輕時爲始興王,經常到吳中一酒肆飲酒作樂,酒到酣処怎麽爽怎麽來,美酒佳人一起上,興致勃勃之下這位高富帥就把陪酒的奴婢給那啥了。

那個奴婢的肚子也爭氣,懷上了貴人的血脈,後來生下的還是個男孩,於是被迎入王府作了淑儀,而那個男孩就是始興王陳頊的第四子,名叫陳叔堅。

這種偏門的歷史資料宇文溫自然是不知道的,除夕之夜和始興王陳叔陵‘詳談’之後,對方順帶把死對頭之二的陳叔堅身世透露出來。

長沙王陳叔堅的生母出身卑微,所以誰敢拿這件事撩撥他絕對成功,在陳國時即便是始興王陳叔陵也不敢隨意挑起這話題,一來是父親那裡不好看,二來是這長沙王真的會發飆。

宇文溫一開始以爲對方是女扮男裝,後來大約猜出有可能是宗室藩王,不過還是先熱熱身問問題,最後再放出猛料,這一下果然是正主了。

見著陳叔堅在那裡要死要活又沒敢嚼舌自盡,宇文溫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致,他使了個眼色讓人將陳叔堅等幾個俘虜五花大綁,然後將其嘴巴堵上。

“不是本官不講風度,實在是難做唉...”宇文溫理了理陳叔堅的領口,“長沙王,你知道爲何本官不去指揮水戰,反倒在這江邊吹風麽?”

陳叔堅嘴巴被堵上哪裡說得出話來,他氣鼓鼓的別過頭以表示對宇文溫的蔑眡,但宇文溫不以爲意,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有周使君指揮水戰,本官自然樂得清閑。”

話音剛落陳叔堅面色就瞬間變白,他知道對方特意強調的‘周使君’值的是誰,他的仇家周法尚和宇文溫狼狽爲奸,定然是此次周國水軍的主帥。

“馬上派人坐船去找周使君,就說本官遇到了他的故人,請周使君親自過來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