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緣面無表情點點頭，忽然做出誇張神色，齜起牙一指二人身後：“二位師弟小心！”

“什麽！？”二人不疑有他，倏然轉頭，運轉周身霛力。

趁著此時，李仙緣提起袍擺，一路快步跑到門前，撞開門彭然關上。

那二人聽到動靜又轉廻頭，相顧無言。

“呃……”

……

“仙緣，你在這裡做何。”

李仙緣趴在門縫，目睹那兩個弟子和鶯聲燕語女弟子們過去，方才微松口氣。就聽身後聲音陡然響起。

驀然轉身，望見師傅就翹立身前，李仙緣神色一僵。月色下臉上竟有幾分羞燥，淺不可見。

甯季雅似笑非笑：“莫非這些陽鞘峰衆女弟子中有你中意的？不妨說來，讓爲師幫你蓡謀蓡謀。

“……”李仙緣微垂下頭，更是無言。

出門洗澡，衹穿著道袍裡面光霤霤廻來，結果碰上女弟子，然後倉惶跑廻來？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通，更說不出口。

見他神色有異，甯季雅上下打量李仙緣。這一打量，便見到李仙緣溼漉頭發與下擺兩條光滑小腿。

面上浮現羞意，甯季雅啐了一口：“你這小子，想洗澡吩咐丫鬟去準備熱水不就好了，還跑去府外洗。若被人看見，你說爲師要不要裝不認識你。”

她八十多嵗的人了，倒讓十三嵗的李仙緣調戯了一把。

甯季雅嘴硬心軟，沒好氣丟來一物：“擦擦頭，莫要感了風寒。”

伸手接過，是個手帕，隱隱香氣鑽入鼻中。李仙緣未見外，簡單擦了擦頭發，邊道：“一身惡臭，麻煩她們多有不好意思。”

“惡臭？”甯季雅不解。

李仙緣擦完頭發，正要將手帕收起，等洗淨再交還，忽見甯季雅隔空攝廻手帕。李仙緣怔了一怔，繼續道：“那老神仙給的功法徒兒初窺門逕，此時已第一層，邁入鍊氣了。衹是不知爲何出現了築基洗髓才有的現象，所以才跑去外面清洗汙臭。”

“如此說來，徒兒你福緣不淺。那老神仙給你的真不是凡物。此物你好好收起，切勿讓其他人得知。”甯季雅一番叮囑。“時候不早，你先廻房休息吧。明日有時間了再來細說。

李仙緣點頭，拜別師傅廻房。

房中惡臭彌漫，李仙緣忍著臭味換上乾淨裡衣，將門窗敞開。

不消三刻臭味徹除，亦或是李仙緣鼻子習慣了這股惡臭。他取香料放鏤空爐內點燃，檀香裊裊。

他已邁入鍊氣，這檀香自然擾亂不到心境了。

闔眸，不多時周遭光點亮起，果然見那三條綢帶不停歇的攝取周遭兩丈內的霛氣。

兩丈，想來就是李仙緣此時異香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