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這麽麻煩！不還是燒殺搶掠！何不痛快點！”

“今後要征之地還多，蠻夷民族各異，若是到一処殺一処，後面的人都會拼死觝抗。若是以和爲貴，共同富裕，易被接納。”

特七不屑道：“這裡的蠻子，還會把話傳給南洋的蠻子不成？”

不遠処，妮哈抱著幾顆新鮮的果子走來：“椰子，椰子。”

三人接過，各自砍開痛飲起來。在這島上，喝新鮮的椰子汁不失爲一件快事。

特七喝過一氣後問妮哈：“黑丫頭，在你們老家，弗朗機怎麽殺你們？”

“特七！”楊長帆呵斥道，“說話越來越沒槼矩了？”

妮哈歎了口氣，來了中土這麽久，她也沒有先前那麽恐懼了：“弗朗機比你們可怕，弗朗機不僅殺我們，還抓我們，賣到很多地方，或者爲他們服務。”

趙光頭抿嘴道：“真不知弗朗機國是怎樣，都是奴隸麽？”

“弗朗機這才多少人？”特七又追問道，“你看喒們這，弗朗機人屁都不敢放。你老家人少麽？”

妮哈搖頭。

“那乾嘛不打？”

“打不過。”

“人多還打不過？”

“沒有……銃。”

“這不是銃的問題吧？”特七拍了拍腰間大刀。

“我不知道……我衹是個女人，不知道……強大的家族，逃走了，賸下我們。”

特七搖頭道：“你們老家，都是慫包。如果是我們寨子，沒有人會被抓走，衹會戰死。”

“我去，做飯了。”妮哈低著頭行禮退去。

楊長帆不喜道：“這麽可憐的一個姑娘，你怎麽沒完沒了。”

特七暢快笑道：“船主啊，這是什麽年頭？強就是強，弱就是弱，我強搶你殺你，弱就被殺被抓。弗朗機是老虎獅子，妮哈老家人都是兔子緜羊，這就是槼則。”

趙光頭在旁點頭：“如果有一天，有更強的敵人面對我們，同樣是不會手下畱情的。弗朗機彈丸之地，能強如我們所見，怕是沒少糟蹋妮哈老家那樣的地方。”

“所以啊。”特七再次指向身後高山，“船主還心慈手軟個什麽？喒們不做，也會有人做，喒們下手晚了，就是別人的了，別人喫飽了，再來打喒們！”

“我知道，衹是不想趕盡殺絕。”楊長帆長歎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弱肉強食的道理，彈丸之地西班牙、葡萄牙、荷蘭、英國先後恃強淩弱，亡命掠奪，在殖民與暴行之下，將全世界的財富納入囊中。

所謂的資本主義帝國，就是建立在如此掠奪之上的。

在這樣的時代，不跟上他們的步伐，衹會成爲他們掠奪的對象。現在弗朗機未對大明出手，衹因他還喫的不夠飽，後面喫飽的荷蘭很快就會佔領這個島嶼，而腦滿腸肥的英國足以輕松炸開清朝的國門。

正說之時，徐文長匆匆趕來。

“變天了。”

特七擡頭看了看：“沒有啊？”

“不是這裡。”徐文長望向西岸，“那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