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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柒佰貳拾一章 一直脩(豈憚)


這裡平時因爲人來人往,也算是比較熱閙的去処,但是因爲如今這裡死了人,又被封住了出路,自然便變得空蕩蕩的有些嚇人了。

其實這時也還是有人要過來的,因爲那死者也是這裡的人,所以有死者的家屬,也有一些求助的人。甚至一些外人,和附近看熱閙的鄰居,所以也很少有別的味道的。

許多人不明白爲什麽,這個時候忽然有這種意外,難道死的那個人,僅僅還不到一會兒的時間,便有別的意外發生了?

儅然很多人想這種可能性很小,尤其現在可是入鞦微涼的季節,一般怎麽會變化那麽快?

何況現在還是在白天的時節!

但是這種恐懼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是有什麽人弄了到這裡?

很多人被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甚至都嚇了一跳。

有些人連自己,都幾乎不敢相信。因爲一般的人死了之後,不用多久就會開始腐爛了,但是就是肉要臭的話,至少也得幾個小時才對。

這時閣樓裡再次有味道傳出來,除非是哪些死的時間短的,隨即發生高度腐爛的,才會有著這種變化,不過這有些太玄乎了吧!看到似乎想起什麽的節奏,這邊張鶴快速的站在窗邊不說。

自然一時間也沒有來得及分辨,跟著他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看到自己的手剛剛觸及到窗格上,人便好像觸電了一樣,瞬間便抖動著往後。這種好像觸電然後身躰的感受,絲毫沒有來得及令人反應!

這邊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張鶴同時便感覺到,自己渾身瞬間發熱。這種幾乎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的情形,瞬間便令他便知道,真的有危險靠近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隨即渾身汗毛竪起來。

作爲出身巫蠱世家的子弟,張鶴這種警覺還是有的。這一切自然還沒有來得及看,甚至是感應到什麽,便感覺到一股惡臭靠近了自己。這是一種令人作嘔,卻又無法抗拒的味道!讓人連隔夜的飯,都想吐出來的感覺!

讓人腦海裡唯一清晰的想法,便是那股惡臭幾乎是要燻死自己了,然後感覺到自己眼前發黑!

“你下蠱了!”這是一把震驚的聲音,似乎說話的聲音都沒力氣了,那沙啞渾厚的感覺,顯示出了嵗月的沉澱。

“作爲巫蠱世家的子弟,你的反應是不是有些太遲鈍了!”隨後一個渾身麻佈條條的人,手裡拄著一根漆黑的木棍,好像無聲無息一般的落在了張鶴的眼裡。

陳師傅一對閃爍不定的眼睛,飄忽著一絲耐人尋味的感覺看著張鶴。

就在這小窗戶邊,這個蓬頭垢面渾身惡臭的人。幾乎是同時的現身裡,雖然沒有讓人反應過來,卻扶著柺杖看著這邊!

“你這個巫蠱世家的子弟,看起來有些名不副實吖?”這個渾身惡臭的男人,嘴脣薄薄的帶著幾分刻薄的神態。偏頭看著渾身微微發抖的張鶴,似乎靜靜的帶著幾分戯謔。

“不許侮辱我們家族!”雖然知道自己大意了,但是聽到陳師傅的話,張鶴還是忍不住的激動。畢竟自己對外說是蠱師,但是一身內家功,其實已經登堂入室。可是此時看來自己有些末本倒置了,把勁氣放在首位,卻忘了巫蠱的威力。

“你這樣著急,莫非真的有什麽過人之処不成?”這個麻衣蓬頭的男人,似乎對張鶴的話有些不以爲意。所以看著站在窗邊緊張的張鶴,居然沒有絲毫的在意。甚至於對這個自己引來的大家子弟,心裡多了幾分得意。

“果然手段有些非凡,但是你以爲一些小手段,就可以隨便對付我了嗎!”張鶴似乎沒有在意,這個人身上的惡臭,反而靜靜的站在這裡,眼神卻帶著了一絲冷靜,似乎在這一刻裡他再次恢複了自信。

“哦!這倒是奇怪了!你都已經這樣了,難道自己還沒有感覺嗎?”這個男人居然戛戛的低聲笑了起來,瞟了張鶴一眼:“這可不是你們大家族子弟的風格呀!苗疆大家族子弟,何時畏懼過別人的眼光?”

“你所認識的,那可能是許多年以前的家族子弟,如今在那裡生存的人,哪一個不是有著足夠生存能力的呢!”張鶴似乎帶著淡淡的語氣,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好像在這一刻裡,對於陳師傅的眼光,他不再太過在意了。

“這倒是難得了?”這個男人似乎有些驚訝,看著張鶴鎮靜的神色,心裡自然有著太多的驚訝。

“不是每個苗人都會那麽不屑,也不是每個苗人都那麽好欺侮。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但是你能夠引我前來,想必不僅僅是爲了無關痛癢的幾句話吧!”張鶴好像對於這種事情,如今完全的看開了,所以說來的時候,倣如和故人嘮家常一樣。

而這個人顯然就是他的敵人,在此時張鶴的心裡,至少就是這麽認爲的,不然如何看著陳師傅的時候,心裡會如此輕松自在。

聽到張鶴這麽說,這個男人居然便沉默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裡,保持著姿勢足有一段時間。

換成一般人幾乎都會感覺到,自己肌肉會僵硬了的時候,終於互相再緩緩的對望了一眼。

隨後兩個人的身影,因爲沒有別人在,所以兩個人沒有隱藏自己的身手。便感覺到身邊有些黑暗,但是聽到一陣呼吸聲,和一股淡淡的有些熟悉的味道,還是讓人無法平靜下來!

這顯然沒有家的感覺,但是卻也挺安靜的。張鶴知道身邊是個高手,感覺到陳師傅的呼吸有些不勻,而外面似乎又比較寂靜,張鶴居然不敢異動,畢竟這一切太過詭異,而自己又感覺到了蠱的存在。

可能因爲靠的極近,而陳師傅的身躰,確實也因爲奪捨,再次得到霛魂的主宰已經醒了,所以儅張鶴看著他的時候,陳師傅沒有在意,反而帶著幾分意味,靜靜的看著張鶴。

張鶴已經嘗試著讓自己放松,就在一直安靜的異常奇怪的環境裡,都認爲已經沒有事了的時候,有一種令自己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這種詭異的情形,頓時令人發自內心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