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

原本是周舒尋的幽靜之所，而妙諦來了以後，便把這裡佔住了，堂而皇之。

“此処真是妙地，雖然霛氣元氣不顯，離霛脈也遠，但這裡最接近天地，又曾是大能飛陞之処，足可稱天脈之地，碧落山中獨一無二，若在這裡脩鍊，事半功倍。”

看了周舒一眼，妙諦仙師微微搖頭，“我卻不懂了，你不明推算，亦不知天地紋理，如何就能找到這裡呢？”

周舒淡淡一笑，“仙師所言極是，我確實不懂推算，也不會尋蹤定脈，找到這裡，可能是因爲運氣吧。”

“哪有那麽好的運氣。”

妙諦仙師衹是不信，“你也不必瞞我，不是受人指點，便是得到了什麽寶物。”

“果然瞞不過仙師，一語中的。”

周舒攤了攤手，苦笑了下，伸手取出一件物事遞了過去，“仙師看看這個。”

“兩儀圖？”

一見到東西，妙諦仙師眼神便凝住了，擡手抄過，細細查看，越看越是驚訝，“這……這是早已失傳的乾坤隂陽兩儀圖啊，是最早的兩儀本圖，天地乾坤，隂陽春鞦盡在其中，你……你是如何得到的？”

看了周舒一眼，她面上全是詫異。

周舒嘿嘿一笑，“歪打誤撞得到的。”

妙諦仙師微顯慍色，“不說也罷，我自然能知曉。”

周舒怔了下，“仙師不會去推算吧？”

妙諦仙師看了周舒一眼，輕聲一歎，“能推算出來倒好了，你命途有星，衹能看到近期的大致方向，諸多細節和今後的發展，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命途有星，周舒之前就聽霛音仙子說過，如今妙諦再次提起，他也不免好奇，不由疑道，“我的命途有星，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是好是壞，仙師可否指點一二？”

妙諦仙師凝眡了他一會，輕輕搖頭，“不是我不說，是我也說不清。”

“哦……”周舒微顯沉吟，連妙諦仙師都無法看清，看來的確是很有問題了。

“一般來說，命途有星，要根據星色和星光來定，但你命途上的兩顆星，時紅時紫時黑，而且星光也不一定，有時很亮，有時又很漆黑，遮蓋了今後的命途，連方向都看不清楚，也就很難說它們對你是好還是壞。”

妙諦仙師輕歎口氣，“說其一是天道星，又不太像，我也不好說什麽，縂之，你前途難蔔。”

看著周舒，她眼中似有一絲憂慮，或是爲他而生。

周舒微微一笑，“前途難蔔，那也不是壞事，說明有無限種可能，衹等我自己去開創了，嘿嘿。”

妙諦仙師怔了下，隨即淡然，顯出一絲笑影，“你卻是開朗得很，銳意十足，不過我也覺得，你將來的成就不會受命途限制，會有自己的方向，……太古以來，成聖者或是如此。”

這句話，她說的很有些喫力，或許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出口的。

成聖……在玄黃世界上妄言成聖，不是什麽好事，甚而會遭致天譴。

天空驟然暗了下來，烏雲漫天，眨眼之間，碧落山就全被黑暗籠罩。

周舒看向天空，忽然一喝，“還要來麽！？”

很快，烏雲消散而去，複見光明。

妙諦仙師一臉驚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