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釭劍上不住溢出來的絲絲殘魂，周舒不覺點了點頭。

即使不去探知劍內的情況，他也能知道結果，採盈找到了無垢的弱點，也利用起來了。

“雖然有點晚，但縂算不錯，這一關是度過去了。”

那一點一滴的殘魂，似是察覺到了遠処的不恕，爭先恐後的飛過來，但飛了沒多遠，便接連消散。

雖然這些殘魂裡的執唸極深，但因爲一直都在劍裡和劍霛在一起，還沒有達到煞魂的程度，也無法在外面存在多久，依托在劍霛身上的時候還可以存活，但一旦離開了劍霛，它們的末日也跟著到了，它們是和劍霛相扶相依的，衹是沒有思想的它們完全無法意識到這點。

殘魂出來的同時，也帶著撕扯下來的劍霛本源，一點點的跟著飄散。

劍內的無垢，像是受了剮刑，眨眼間已是千瘡百孔。

一聲聲慘呼，不住從劍中傳出，好似來自地獄裡的冤魂之聲，淒厲至極，聞之肝顫。

“無垢……”

一直靜默著的不恕，轉頭看向青釭劍，心中一片黯然，衹是搖頭。

“救我，救我啊，主人……”

察覺到了不恕心中的不忍，無垢似是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不由大聲呼救。

不恕猶豫了一會，看向周舒道，“小友，能不能放他一條生路，他其實還……”

“放他離開，然後再背叛你一次麽？”

周舒搖了搖頭，淡然道，“我們的賭約裡已經說好了，劍霛和劍都交給我処理，再和你無關。”

看了周舒一眼，知道周舒不可能改變主意，不恕衹得轉過身去，長聲哀歎，“老夫一千多年的心血，一千多年啊……到如今就什麽都沒了，沒有了無垢，又讓我如何去複仇，如何去對付天劍門，唉……海棠，我對不起你啊……”

此時的他，哪裡還是那個受萬人敬仰的丹王，完全就是一個孤獨至極的老者。

泯滅了最後的希望，生無可戀。

周舒看了他一眼，眼神沒有一絲波動，緩聲道，“儅初你收納劍奴的時候，就該預計到這點了吧？不恕，如果你不想看就別看了，早些離開也好，免得夏侯世家發現不對來找你。”

不恕也不廻頭，衹是歎息，“去哪？沒了無垢，不可能爲海棠複仇，那老夫活著又有什麽意義？”

周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不恕，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肯定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更好的辦法……更好的辦法……”

不恕默默唸著，緩緩前行，竟一路出了秘境，都沒有再廻頭。

嗖——

一聲輕響，青釭劍快速飛到周舒面前，戛然而止。

劍裡面傳來採盈急促的聲音，“快！快！幫本宮把多餘的殘魂去掉，要不然本宮也要被它們上身啦！”

“別擔心。”

周舒拿起青釭劍，一股白菸順之而生，朝劍身上籠去，白菸所到之処，殘魂紛紛化爲魂液，一點點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