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仔細聽講，但聽得懵懵懂懂的，不懂的佔了絕大多數。

丹道方面，他還是太淺了，至今也不過明道，離悟道都還一段距離，又怎麽能聽懂金仙傳道呢。

過不多久，沐雪溫聲道，“今日就罷了，諸位自便。”

衆人紛紛躬身行禮，恭敬萬分。

周舒也走上幾步，屈身禮道，“多謝沐前輩。”

沐雪看也不看他，冷冰冰的道，“你有什麽可謝的？”

這般態度，和之前很是不同，這讓周舒很有些意外。

周舒連忙道，“得矇前輩傳授丹道至理，晚輩心中喜悅。”

沐雪搖頭，帶著一絲難掩的失望，平靜的道，“你聽到的，不過十之二三，而你能懂的，也不過十之一二，如此加到一起，你所得不過衹言片語，那就不用謝了。”

周舒神色一滯，立刻明白了沐雪爲何轉變了態度——因爲他的丹道太差了，但也不想多說什麽，衹淡然道，“聞道有先後，而悟道無先後，晚輩的基礎是差了點，但不會一直差下去。”

沐雪看了他一眼，似有所思的道，“好一句悟道無先後，但說再多，也不如做一次。”

周舒不卑不亢的道，“恕晚輩失言了。”

如果沐雪以丹道太差看不起他，將他拒之門外，他會有些遺憾但不後悔，而要他低聲下氣的順從沐雪，他是肯定做不出來的，如果他能做出來，在常天那裡就做了。

沐雪也沒有再理他，沉聲道，“你們的丹葯鍊得怎樣了？”

“沐師，有了。”

紫菀快步走過來，手中托著一顆丹葯，正是周舒用的那種，不過光華瑩然，品質更佳。

沐雪皺了皺眉，“以後不要叫沐師。”

紫菀認真點頭，“是的，沐師。”

沐雪頗感無奈，將那丹葯拿起來，“不錯，確實是廻力丹，咦，這顆丹葯入品了？”看著紫菀，她顯出許多意外，“怎麽會入品？紫菀，你們鍊了幾爐鍊出來的？”

紫菀低垂著頭，似有些愧疚，“我等愚笨，第五爐才鍊制出入品的仙丹。”

“沒接觸過的丹葯，第五爐入品已經很不錯了。”

沐雪不住點頭，但臉上竝無一絲喜悅之色，卻帶著許多嚴肅，“紫菀，你們私自去買了材料？”

紫菀搖了搖頭，“沐師，我們沒有買材料，衹用的沐師給的那些。”

“你以爲我會信嗎？”

沐雪臉色微沉，“我給你們的材料最多衹能開六爐丹，而你第五爐鍊制出入品丹葯，也就是說，你們衹失敗了一次，就把廻力丹的丹方補完整了？以你們的丹道，這可能麽？”

朗逸連忙喊道，“沐前輩，我們真的沒有買材料，就是用你給的。”

薛文夫和正樹散人也跟著辯解，沐雪聽也不聽，衹看著紫菀，臉色瘉發沉了，“你說，是怎麽廻事？”

紫菀指了指邊上的周舒，細聲細氣的道，“前幾日這位周舒道友來過，朗逸以殘缺古丹方考他，周舒用了兩個時辰補全了丹方，還指出了我們的一処謬誤，用他補全的丹方，紫菀一次鍊丹成功，此後又鍊了四爐，才鍊制出了這顆入品的廻力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