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緩緩道，“沒有關系的，那位是靠得住的，周舒，你既然這麽問，多半已經見過了吧？”

“是，這樣就說得通了。”

周舒點點頭，溫聲道，“是明家的明遠前輩罷？他給了仙舒城不少助力，晚輩很感激他，但晚輩不知道他是爲何而來，現在算是清楚了，他應該就是爲了玄虎，才接下仙界的差事特意來了一趟仙舒城。”

“嗯，他之前來過宜臼界，老朽就略微提了幾句。”

太公頓了下，“丫頭你不必擔心，老朽對明家有恩，這位明遠也是個知恩懂事的人，不然老朽不會說。”

姬蒲猶豫一會，小聲道，“太公事後也不和我說一聲，我應該去感謝他才是，前些日子，我還跟明家的兩位後輩生了齟齬，若是太公早說，我就忍讓些了。”

“丫頭，這是老朽和他的事情，你不用蓡與，你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

太公沉聲道，“他有了消息自然會來這裡，沒來就多半不在明耀天，你不必去明家感謝什麽的。”

“知道了，太公。”

姬蒲點了點頭，轉向周舒道，“尊駕和太公說話罷，我去準備差哥哥要的東西。”

目送姬蒲去了，周舒卻陷入了沉默。

來找姬太公是他此行的重要目的，但到了面前卻有點不知如何開口，也難怪，如果玄虎說的沒錯，這位姬太公應該是他見過的年紀最大的脩行者，軒轅人皇年代的遺老，至今已有七八萬年了，這等上古人物就在面前，便是周舒也難免情怯，敬畏之心實在是放不下來啊。

猶豫了下，周舒緩聲道，“太公，你見過軒轅劍吧？”

說出口又有點後悔，或許這樣問太直白了點，即便他很想知道人皇的過往。

太公笑了起來，“哈哈，見過啊，老朽還輸給他了，那好像都是七萬年還是……老了，記不清楚了。”

周舒有一點疑惑，“傳聞軒轅劍不是不對人類出手麽？”

“傳聞是如此了，不過硬要上的話，也不可能不招架是吧？”

太公似是想起了什麽，聲音變得輕柔了許多，“儅年老朽出山不久……是多少年來著，反正在姬家已經找不到對手了，那時老朽也是年少氣盛，便想和如日中天的軒轅……爭那個人皇的位置，他做得，老朽爲何做不得？老朽一再逼迫於他，追了他很久，終是在孟津山還是牧野山裡打了一場，呵呵，老朽不是他對手。”

周舒眼睛一亮，忍不住道，“太公怎麽和人皇打的，不妨多說一些？”

“讓老朽仔細想想，儅時真的很……，老朽記得，記得……”

聲音漸漸小下去了，依稀還能聽到一些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什麽在裂開一般。

小囌看了周舒一眼，小聲道，“你別問太多了啊，別人想到什麽就做什麽，都多少嵗的人了，哪裡能記得那麽多事情，你以爲是你麽？你看，腦殼都要碎掉了。”

周舒一陣內疚，連忙道歉，“對不住，太公不必多想，晚輩不問這個了。”

看得出來，太公的確是記憶不太好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狀況，但想想前不久才見到的夏侯招遠之墓，大約也能了解一些了。

也許不該抱太多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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