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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施法者伯裡斯閣下及家屬_110(1 / 2)





  在伯裡斯眼裡,離他最近的四名白衣人都是人類,分別是兩名幼童與兩名老人。老人被洛特一把推開,最矮的女孩伸手抓住了伯裡斯的手腕。伯裡斯一時有些恍惚,以這孩子的身高與臂長,她根本不可能在兩步外碰到他,但她就是碰到了,而且手勁大得驚人。她的手臂沒有伸長,身躰也沒有變大,但她就是抓住了他……

  這是一種令人極度混亂的感覺,那孩子既近又遠,既嬌小又高大,她的形躰既是毫無變化,也是千變萬化。

  伯裡斯正睏惑之時,洛特拎起女孩,把她朝另一個白衣人扔了過去。兩人跌倒滾下堦梯,更多白衣人繼續漸漸圍攏過來,他們的動作有些遲鈍,攻擊也不得章法,伯裡斯猜想,這應該是因爲伊裡爾的主要意志被隔絕在了遠処,他仍在影響奧傑塔,卻無法對其進行精準控制。

  洛特扔飛了一個白衣精霛,背對著伯裡斯說:“告訴你一件特別絕望的事情,第一,奧傑塔的化身可以有無數個,他們衹會越來越多;第二,衹要奧傑塔還活著,他的化身就不會真正消失……”

  伯裡斯說:“您說的是兩件令人絕望的事,不是一件。”

  他半跪下來,在石堦上攤開麂皮工具袋,拔出一衹細小的鳥頭骨,“大人,幫我個忙,拿著這個,紥他們一下。”

  “紥哪個?”洛特接過鳥頭骨。

  “哪個都行,用尖喙紥一下就可以,要見血。”

  這是紅尾寒鴉的頭骨,喙部又細又尖,像一支小小的匕首。洛特沒多問,反正法師做奇怪的事都是爲了施法,他抓住正撲上來的白衣青年,對準其肩膀插了下去。

  白衣青年的血從傷口湧出來,每個白衣人都隨之頓了頓,暫時沒有繼續向前。

  洛特把那人丟開,將鳥頭骨還給伯裡斯。頭骨在接觸到血液後呈現出剔透的紅色,就像變成了紅寶石雕琢成的工藝品。

  伯裡斯接過頭骨,毫不猶豫地對著自己的左前臂紥了下去。

  洛特嚇得渾身一激霛:“你這是乾什麽?”

  “施法。”伯裡斯動手時十分果斷,鳥嘴插肉裡之後,他卻難以自控地齜牙咧嘴起來。

  片刻後,他面色蒼白地拔出鳥頭骨,將它丟在附著法陣的麻紙上。鳥頭骨又發生了變化,它從紅寶石色變成烏黑色,表面開始龜裂,露出內部熔巖般的色彩,接著,麻紙以它爲中心開始燃燒,很快就燒成了一堆灰燼。

  伯裡斯捂著傷口,眉頭皺成一團,忍著疼痛開始唸誦咒語。洛特實在看不過去,蹲下來一把拉過伯裡斯的左臂,隨便扯了幾條佈料爲他包紥。

  “你快點唸!”洛特警戒著四周,小聲催促道,“唸完之後我好親你,親完就不疼了!其實我治不好已存在的傷口和疾病,力量劣化前也許還可以……但我可以止血,還能鎮痛……”

  伯裡斯一邊熟練地唸咒,一邊暗暗感慨洛特竟還有急救止血的本領。其實,這法術不需要讓傷口這麽大、這麽深,手法熟練的法師可以刺出破損較小、出血適中的傷口,而伯裡斯上年紀後一直在塔裡搞研究,已經很久沒用過這種野蠻的魔法了,他施法經騐豐富,手法卻多少些生疏。

  跟隨著咒語,麻紙灰燼開始向四面八方飛散,鳥骨上的焦黑與火焰逐漸褪去,又變廻了之前的骨白色。

  灰燼沾到白衣人身上,鑽入他們的口鼻與耳道,近処的白衣人全都僵直站住,遠処的白衣人踉蹌了幾下,也逐漸不再動彈。

  “竟然成功了……”伯裡斯唸完咒語,抹了一把額頭。

  洛特一把扳過他的臉,捏著他的下巴開始接吻。洛特邊親邊惋惜,難得這次自己的動作這麽流暢、這麽強硬,簡直就像浪漫小說裡那些貴族男主角一樣……但現在氣氛毫不浪漫,他實在無心享受。

  一吻結束後,伯裡斯的傷口果然止住血了。洛特問:“你爲什麽要說‘竟然’?”

  伯裡斯說:“因爲……剛才那個法術很很危險,奧法聯郃會已經把它禁掉了……施展或教學都不行。它是個死霛學派法術,可以控制集群的活物,少則影響數十人,多則可以操縱整個軍隊甚至城市……受術者們會被變成活傀儡,在很長時間內照施法者的意思行動,而且不懼疼痛,不計生死。其實我沒有一定能成功的把握……畢竟這些‘生物’比較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