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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遊龍+番外_103





  他用力歪了歪頭看了看右肩——三道深深的指痕如肉,血粘結在傷口四周,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再微微動了動腿,雙腿之間鑽心般的疼痛讓他止不住的呻吟。他衹能微微岔開腿躺著,像一條瀕死的獸般睏難的、僵硬的躺在一堆陳年的爛草上。

  映入眼簾的天花板因年久失脩而呈現一種可怕的黃黑顔色,路蒼覺得自己幾乎連呼吸的氣力都行將喪失。

  一切像一場不會醒轉的惡夢,自己莫名的墮落到這恐怖的地獄來——爲了自己根本不曾犯下的罪名。

  “嘿嘿嘿……”哭不出來,路蒼衹好冷冷的在心底笑自己。以前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時倒也試想過落到官家手中的下場,真的臨到頭來才發覺根本瀟灑不起來——衹是再沒想到竟會因這樣的莫須有之罪流落到這步田地,而深究其因則根本是自己的一唸情癡所致。

  手腳都被鐐銬鎖住,自由的衹有自己的心——不想抱怨,他甚至有點感激靜的殘忍,在自己人生的最後用暴力摧折了自己殘存的一點癡唸,打散了自己心中那錯以爲的美麗廻憶。

  再一次提醒自己一切自始至終就是一場自作多情而已。沒有人會這樣對待哪怕衹有一點點喜歡的人——剝開這場所謂感情的最後一點遮羞佈,坦露的不過是如此血淋淋的事實。

  雖然這句話在心裡已咀嚼了甚久,卻從來沒有讓自己痛得這麽徹底。路蒼難以自己的打著抖,甚至到有人打開牢門走了進來也沒能停止自己從心底散出的寒意與絕望。

  靜和往昔一樣儀態尊貴的走進了這狹小的牢房,坐在了房裡唯一的家具——一張硬石砌的牀上。

  揮退了衆隨從,他把深不可測的目光投向看上去滿身浴血的路蒼身上。

  “我再問你一次,究竟爲——什——麽——要——殺——了——勇——義——王——叔——?”他一字一頓的聲音冷的足以凍起萬年玄冰。

  路蒼聽得清清楚楚。他眨了眨眼,終於是咽下了到嘴邊的話——無可辨白,他也想辯白。

  根本沒有什麽可以和靜再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