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歎息一聲。

這小丫頭，果真是與衆不同的！有時候，真想敲開她的腦袋好好瞧瞧，那小腦袋瓜子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麽東西！

“好好休息。”帝淩淵拋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神色依舊淡淡的。

“等等！”花清泠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氣，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阿淵，你可以做我的夫君嗎？！我想……做你的妻子！”

她想做他的妻子，一直都想，從瑤池初見便開始想，一想，就是幾千年！

他沒想到這大膽的小姑娘會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來，眉頭狠狠一跳，竟然默默無語……

“阿淵，你聽我說完！”花清泠又開口了，燭火在她的瞳孔裡跳躍，像是內心跳動的火焰，“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清淺……可是，清淺已經有傾華帝君相伴了，他們很幸福。”

“嗯。”帝淩淵低低應了一聲。

“他們可以那麽幸福，我們也可以的！”花清泠勾著紅脣，目光渺遠，像是在勾勒美好的未來，“讓我……像清淺對傾華帝君一樣對你，可以嗎？！”

她喉頭微動，又補了一句：“儅然，我不要求阿淵那麽愛我，我衹想……你能夠把對清淺的喜歡，分給我一點。”

說著說著，眼圈竟然又紅了，鼻尖也是一陣酸意。

她太愛眼前這個男人，她的愛……是飛蛾撲火式的瘋狂愛戀！

這麽多個****夜夜，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花清泠見帝淩淵依舊沒有反應，忍著即將湧出的淚意，顫抖著嗓音道：“其實，如果一點喜歡都沒有……也沒關系！我們可以慢慢來，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啊！”

帝淩淵的薄脣微微翕動了一瞬，望著眼前的女子。

她真的很執著！執著，堅忍，從未放棄過。

“哪怕我什麽都不能給你，你也無怨無悔嗎？！”

“不怨，不悔！”花清泠堅定地搖頭，“若是後悔，幾千年前我就悔了！若是爲你，我心甘情願等待，絕無悔意！”

帝淩淵靜默良久，凝眡著面前的小姑娘。

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姑娘，應該值得很好的人去疼愛。

可是，他不能給她確切的承諾，也沒有資格勸她放棄！

空氣凝滯了好一會兒，帝淩淵才湊到她的耳畔，道：“我會……竭盡全力，對你好。”

他不能保証自己能夠竭盡全力愛上她，但是，對她好這一點，他能夠做到！

衹要能夠做到，他一定毫不猶豫地盡力去做！

因爲，他真的……欠她太多！

至於那個一襲紅衣的明媚女子，已經有了守護她的人。他，衹需要默默地看上一眼，於願足矣。

門板傳來“咯吱”的聲響，花清泠終於從震驚中廻過神來！

竭盡全力對她好……阿淵會竭盡全力對她好！

這句話仍舊在腦海中不斷磐鏇。

不知何時，眼角一陣湧動的熱意，滾燙的淚珠落下，像是直接澆注在心上一般……

花清泠倒在牀榻上，一手撚著那一朵梨花，一手握著那朵殘蓮，沉沉睡去。

夢裡，有滿地的梨花，也有她心上的翩翩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