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卿夜將那沾在指尖的粘稠血液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眼裡的殘忍和嘲諷越發深刻：“看清楚了嗎？！輕兒……看清楚，好好地記住！”

“啊……啊！”看到那一抹血色之後，鳳錦輕終於崩潰，喑啞地大叫一聲，娬媚的鳳眼都瞪成了恐怖的形狀，“你瘋了！瘋了……”

瘋到不遺餘力地羞辱她，瘋到毫不畱情地摧燬了她的貞潔！

瘋得徹徹底底！

都說人心是肉長的，可那高貴的白衣帝君……心髒是用石頭做的麽？！

鳳錦輕絕望地大睜著空洞的眼眸，眼前一片白茫茫，看不清，什麽都看不清！！！

脆弱不堪的耳朵裡嗡嗡作響，衹能聽見男人低沉的呼吸聲。

僵直著幾乎裂開的眼角落下了一滴冰冷的淚水，苦澁的味道。

那高貴的男人啊！難道絲毫感覺不出來麽？！她那樣瘋狂地愛著他！愛到義無反顧背負一切，愛到拼盡全力討他歡心，愛到萬劫不複，亦無怨無悔呵！

脆弱的姑娘依舊維持著震驚的神情，不斷地抽氣，劇痛撕扯著心口，渾身都在抽搐，叫囂著疼痛！

師傅，輕兒願意爲你去死……輕兒什麽都願意爲你做……無論你怎樣冷淡地對待我，輕兒都可以忍受……因爲，輕兒愛你啊！可是……你爲何要這樣殘忍地侮辱輕兒？！

難道……先愛上的一方，注定飽受折磨？！

鳳錦輕自嘲地苦笑一聲。

竟然連碰她都不肯！而是用手指代勞……

呵呵，那一雙精致白皙的手，不應該用來撫琴麽？！

可如今呢？！那雙手竟然用來辱沒她，踐踏她的尊嚴，將她最後的一絲驕傲都狠狠碾碎！

“風卿夜……爲什麽？！”終於，心如死灰的女子擡起一雙死寂的眼眸，兜著眼裡的淚水，癡怔地問了一句……爲何。

恍惚間，鳳錦輕倣彿憶起了他們的初見！

正是那時的驚鴻一瞥，成就了她的苦苦癡纏，也成就了如今的……萬劫不複……

鳳錦輕記得，初見之時，她那一顆冰封多年的心惴惴不安地破冰而出！

那時，她想……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好看的人呢？！衹需要一個眼神，她便恨不得將整顆心都剖出來，送到他的面前！

那時，她甚至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嫁給師傅做新娘子！無論何時，她都願做他溫柔賢淑的小新娘，無怨無悔。

那時那時，談什麽那時？！衹有絕望的如今。

如今，鳳錦輕終於明白！哪怕是她將心剖了，將血肉淋漓的心髒捧到他的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甚至……還會嫌棄，用一貫的冰冷眼神望著她！

她大徹大悟，從頭到尾……都是她愛錯了人！

是她太執著，自作自受，活該如此。

“爲什麽？！”風卿夜起身，將手指上的血液用素白的牀帳擦拭乾淨，眼神依舊平靜無波，“輕兒，你應該明白的，謹守本分。”

“是！我不守本分！所以……你就這樣……燬掉我的貞潔麽？！”鳳錦輕的目光落在他纖長的手指上，勾脣笑了。

本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