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仰頭看向南邊。

南極附近，五顔六色的彩光縈繞。

帝君羽化，自然有天象顯示！

事實擺在眼前，鳳長歌羽化了，他死了！

不可能！

明明他方才還在和她打趣調笑，還說……說今晚讓她去他的房裡！

他說，今夜要和她重溫那一晚上的細節……

怎麽可能……頃刻之間，人就沒了？

錯了，一定是弄錯了！不是長生帝君，是其他人！

不是她的長歌。

她不願相信！

“啊……長歌，長歌！”素心哭著抱住了腦袋，嘶喊著狂奔出去！

雲清淺神情凝重，緊隨其後。

兩人剛走到院內，便見著“風卿夜”坐在亭台內，逗弄著一衹小麻雀。

“卿夜哥哥，卿夜哥哥……”素心飛跑至他的身旁，拉住他的衣袖，“長歌呢？！他方才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他去哪兒了？”

姑娘焦急萬分，淚水與汗水在面上縱橫交織。

“風卿夜”微微一愣，疑惑道：“心兒，鳳長歌方才說，他有事出去一趟。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他轉頭看向忙亂的人群，皺著劍眉詢問：“這是怎麽了？！大家怎麽四処亂跑？！”

“卿夜哥哥……長歌，長歌他死了！你看……南極天象有異，他死了！”素心抹著眼淚，指著天邊的絢爛流光，失聲痛哭，“長歌……我要找到他！就算是屍躰，我也要把他找廻來！”

“我的長歌，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死去！他是長生帝君，他很厲害的！他不會死……”

素心根本沒有意識到……在情急之下，她竟然脫口而出道：我的長歌。

什麽時候，在潛意識裡，鳳長歌已經是她的了？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習慣了有鳳長歌在身邊，習慣看他邪肆的笑臉。

一切，都習慣了！

可突然……他沒了。

曾經的曾經，素心以爲，神不會死！至少……厲害的神，不會死。

在她的眼裡……長歌最厲害了！

死這個字，怎麽可能和他有關系？

可他就是死了，真的死了！

讓人猝不及防。

很快，天帝玄逸帶著綰瑾趕到了含光殿。

綰瑾將心急如焚的素心摟進懷裡誘哄：“心肝……別急，不要哭！人已經在找了！循著那極光的方向，很快就能找到長生帝君！”

“我……我要親自去找他！母後，我要去找他！”素心窩在她的懷裡，已經哭得嗓音嘶啞。

可她依舊喊著要去找鳳長歌……

“心兒，你才剛生了孩子，去哪裡找他？！聽母後的話，在房裡等消息！兩個孩子呢？有沒有閙？”綰瑾拍著她的肩背安慰。

素心拼命搖頭，衹一個勁地說不知道。

姑娘的眼眸已經變得空洞。

“長歌……長歌……”她一直喃喃唸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別急，一定會找到的……”綰瑾和雲清淺在一旁不停安慰。

然而，彼此都心知肚明，在這生死關頭，所有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約摸過去了一炷香的時候，有侍衛沖進院內來報：“啓稟陛下！帝君的屍躰……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