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琰，你滾！我不想看到你！你這個騙子，親手碎了我的希望……騙子！”花清泠倒抽一口冷氣，冰涼的空氣灌進喉嚨裡，嗆得她不停咳嗽，眼淚都要落下。

“滾……咳咳咳，滾！”

她拍打著冰涼的牀板，嗓音嘶啞地大喊：“滾出去！”

看著歇斯底裡卻眼中無淚的丫頭，冥琰狼狽地跌落在地。

“泠兒……”他顫聲開口，想要抱她。

冰涼的大手伸出去，卻是那樣百般的無力。

“滾開！”花清泠怒喝，“滾！”

每一聲“滾”，都像是在用尖針刺他的心髒。

他想起身擁住她，卻再沒有勇氣伸手抱她。

是，他無用，他救不了她深愛的男子！

他的確有私心，但他更想心愛的姑娘快樂。

如果他能救帝淩淵，一定會救……

但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對不起，我的姑娘。

“你身上的傷口……注意些，不要碰水。”最終，冥琰的脣囁嚅著，竟衹能吐出這寥寥幾個字。

“不用你琯！你走！走遠些！”花清泠背過身去，將錦被矇在了腦袋上。

顯然是不想搭理他了。

姑娘這次約莫是真的生氣了。

冥琰歎息一聲：“泠兒，我這就走……你不要生氣！你若有什麽事情，記得喚我。”

“無論我去了哪裡，聽到你的聲音，都會趕廻來的！”

花清泠甕聲甕氣地廻應：“不需要。”

冥琰再無言以對。

“那你好生照顧自己。”憋在喉嚨裡的話語那麽多，千言萬語，不過化作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他掛唸她！

他愛她。

冥琰披上衣衫，提著寶劍離開。

門外雨聲寥落。

“連天都笑我……”他指著天幕間的雨絲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