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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殿下可会阻止我

第47章殿下可会阻止我

思及这几日来,凤九君一直都不顾她的反对,为她的脸上药,宁洛漓不觉心中一动,抬头朝铜镜中看去。

饶是她的心理已经有了准备,亦是在看到铜镜内那张完好无暇的容颜之时,微微一怔。

“你这个没良心的妮子,本王给你涂的,可是千金不换的雪梨生肌膏,莫说你的脸上只是几道伤疤而已,就算是被削了一块面皮,也能够长出来。也就是凤千澈那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竟是舍弃了漓儿这么一颗明珠,将宁清婉那个鱼目当作了宝。”、

凤九君随手解开宁洛漓的马尾,拿起铜镜前的象牙梳,轻轻地梳理着她丝滑的长发,继而一笑:“不过说来,本王倒是要感谢凤千澈的有眼无珠,否则,本王又去哪里寻得漓儿这般有趣的王妃呢?”

凤九君的动作算不上熟练,显然是不曾做过这般为他人梳发的活计,只是,在几次失败之后,竟也为宁洛漓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转而为她插上一只梅花簪。

看着铜镜中的少女,由一个利落却与繁琐的裙褥极不相配的发型,转为虽然简单,却不失大方的发髻,清丽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凤九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开口唤道:“进来!”

随着话音落下,便见两个婢女端着水走了进来。

两人洗漱之后,便有一应婢女端来丰盛的早膳。

用完膳,宁洛漓看了一眼凤九君,才想问些什么,便听他说:“你有伤在身,皇祖母他们已然免去了你的请安奉茶。”

宁洛漓闻言眸光一闪,看着面前优雅地抿着茶水的男子,问道:“殿下……”

“九君,夫君,你选一个!”凤九君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光滑的白玉杯,挑眉给了她三个选择。

“我的伤并不重,想来皇上他们也明白,我的身子,绝对无碍请安奉茶。”宁洛漓只当没有听到他的话,径自问道:“昨夜究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大婚前,刺杀她的人便来了两拨,而昨日的婚礼之上,她更是感受到了几次杀气,只是,昨夜喝了那杯合衾酒之后,她便人事不知,是以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但她作为新嫁娘,更是凤九君的正妃,皇上和皇后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免去了她的请安奉茶,那么,唯独可以解释的便是……

“昨夜你遇刺,受了重伤,此时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自是无法请安奉茶。”凤九君显然也没有打算瞒着她,干脆明了地解释到。

果然……

宁洛漓心中了然地看了一眼面前神色平静,却高深莫测的凤九君一眼,再次清楚地确定,对方娶她,绝不只是为了拿他当挡箭牌这么简单。

不过,“重伤了”也好,在配合了他的计划的同时,亦是让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地进展下去。

思及此,宁洛漓开口道:“既然如此,我想去看看我娘,并将她下葬。”

“可以!我已经让人选好了墓地。”凤九君点了点头说道。

“我娘她,不需要墓地。”宁洛漓摇了摇头,开口道:“娘在世时,已然因为被困于宁家而凄苦一生,她死后,自当无拘无束。”

“那你是要?”凤九君不解地看向她,莫非她是打算水葬云轻不成?只是,这样,一旦云轻的尸首顺流直下,落入了宁家的手中,岂不是再次让宁洛漓受制于人?

“不……”宁洛漓摇了摇头,红唇一勾,再次开口。

“我要给娘火葬。”宁洛漓垂眸,“让她的骨灰,随着清风流水,任意遨游,去她想去的地方。”

“你……你是要……”凤九君面色一变,若非是清楚地知道宁洛漓对云轻的感觉,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

火葬,抛洒骨灰?

这岂不就是,戳骨扬灰?!

将凤九君的神色看入眼中,宁洛漓并不意外,却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淡淡道:“唯有这样,才能够让娘真正的得到自由,不再为人所利用,不是吗?”

对上她淡漠的双眸,凤九君眸光一敛,继而凉薄地一勾嘴角:“漓儿口中的人,只怕也包含了本王吧!”

宁洛漓并不回避他的目光,一如他一般勾唇,笑意亦不达眼底:“那殿下可会阻止我?”

静怡,似乎是片刻,又似乎一个世纪那么长,最终,被凤九君的一声低笑打破:“本王为何要阻止漓儿,若是阻止了,想要得到漓儿的心,岂非更加困难了?火葬是吗?好!去准备!”

最后的三个字,仿佛是从凤九君的牙缝中迸出来一般,带着渗人的冰寒。

“是!”窗外立即传来一声回答。

走出房间之后,宁洛漓才发现,此处并非是在昭王府之内,而是与昭王府有着一墙之隔的另一处小院。

聪明如她,心思流转之下,便明白了凤九君的用意,想来,那一墙相隔的昭王府之内,定然有着一个重伤卧床的昭王妃,在养伤之中。

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虽有桃红点缀,却素雅净白的裙褥,宁洛漓不觉扫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只觉身旁的男子莫不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否则又怎会事事周全得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慧极必伤,能够养成这般的性子,想来这位金尊玉贵的皇长孙,也有着不足以为外人所道的经历吧!

否则分明是一个七尺男儿偏生却要伪装成一个断袖雌伏之人呢!

见对方显然是因为感受到自己的打量,将目光投来,宁洛漓迅速低下眉眼,专心跟上了前面带路的宫耀。

见她急不可耐地避开自己的目光,凤九君冷然一笑,眸底的怒气更甚,眼中席卷的怒焰,几乎要将眼前的宁洛漓燃做灰烬。

只可惜,任由他周身骇人的气息高压而下,宁洛漓却依旧神色淡然自若地行走,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瞟一下他。

而前方领路的宫耀,早就叫苦不已,满心后悔自己因为想要看看春宵一夜之后的主子,是何等的模样,而将自己至于这僵局之中。